車子停下來後,佘正蓮看了看前面那條狹窄的街道,蹙眉問道:“你們約在這裏?”
這表情,這語氣讓安安感覺到了他的強烈不滿。
不等他開口,安安忙解釋道:“蓮,你聽我說。街道的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再說了來這裏的都是這附近的大學生,這裏非常安全的。”
“那也不行。”佘正蓮根本就沒有讓她下車的意思。
他不開口,安安哪敢下車。
兩人就這樣坐在車裏僵持了一會兒。
像是在比耐心一樣,看誰耗得過誰。
最後還是安安沉不住氣了,她扯着他的胳膊撇嘴說道:“你就放我下車吧。”
佘正蓮關鍵時刻還是非常講究原則的人。
他不爲所動地說:“就是把胳膊扯脫臼了也不同意,除非你忍心那樣對我。”
安安趕緊松開手說:“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你還故意這樣說。”
“既然心裏和明鏡一樣,就不要做無用功。”佘正連看着她說:“給楊柳打電話換個地方,要不就跟我回家。”
安安仍然沒有放棄,她試圖說服他,“楊柳很厲害的,她會保護我的。”
“就她那樣,還能保護你?”佘正蓮說的嗤之以鼻。
心想要是厲害也不會被沈童拿下了。
這些小丫頭片子道行太淺了。
說什麽佘正蓮都不同意。
車裏的兩人隻顧盯着前面的街道口了,壓根沒有在意到他們車旁就站着一個人,那人就是楊柳。
楊柳是背對着他們的車在四處張望着,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的脖子了,也沒有看到安安的影子。
她不覺又看了看時間。
難道是不來了嗎?
就算是不能來也會來一個電話的呀。
楊柳不放心還是給安安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一會兒安安接了起來,“楊柳,你在哪裏?”
“我就在路邊,看你沒來才給你打電話的。”
“我已經來了。”安安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在哪裏?”
安安不好多說,悻悻地說道:“我找你吧,你穿什麽顔色的衣服。”
“黃色羽絨服。”
安安重複道:“黃色......”
“不用找了,就在我們車邊。”佘正蓮指了指車窗外的一團黃影說:“一窗之隔你們還需要打電話嗎?”
安安原來是想拉開車門的最後還是按下了車窗說:“我們就在你身後,先上來坐會兒再說吧。”
楊柳收起電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她笑呵呵向佘正蓮打了個招呼:“蓮少,你好。”
“你好。”佘正蓮依然是那個一臉溫和笑容的蓮少。
“其實我早來了,沒想到還是讓你們等。”楊柳有些歉意地說:“要是蓮少不介意就一起吧。”
楊柳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堂堂的蓮少怎麽會和她們一起去吃這種小吃。
她這還真是出門時沒有帶腦子。
“好啊,楊柳這個提議不錯。”佘正蓮沒有給她們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說道:“我早就想來這條街嘗嘗這裏的美食了,聽說這裏是大學生們常來的地方?”
安安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的變化還真是大,剛才還說不好,現在自己居然也要跟着來了。
怕不是就等着楊柳開口吧。
就在安安思考的時候楊柳說:“嗯,這裏的确不錯,各色小吃,很有特點,和榕城的還是有些區别的。”
佘正蓮笑着說:“你才來江城就知道這裏,真是厲害。”
楊柳脫口而出:“也是沈童帶我來,我才知道的。”
“奧?沈童居然會帶你來這裏?”佘正蓮又問道。
楊柳沒心沒肺地說:“是我纏着他來的。”
佘正蓮忍不住在心裏笑。
就她這樣,沈童是怎麽忍受的?
不過說實話,她和安安這樣單純可愛的女孩的确招人喜歡。
“要不我們等一下沈童,四個人一起不是更熱鬧?”
對于佘正蓮的提議,楊柳都要舉雙腳雙手同意了。
她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呀。”
安安隻看着他們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因爲她感覺佘正蓮是有預謀的,就像是早就料定了一樣。
見安安不語,楊柳向前坐了一點兒說:“安安,你今天怎麽不多說話?”
安安看了一眼正在給沈童打電話的佘正蓮說:“所有的話都讓他說完了,我就不說了。”
“奧。”楊柳隻發了這一個音,沒敢多說。
三個人坐在狹小的空間裏,确實有些尴尬。
尤其是今天安安明顯對佘正蓮有意見,楊柳就更是覺得如坐針氈。
她不停地來回挪動着,隻盼着沈童趕緊來。
不負她望,沈童真的很快就趕來了。
見他停好車子後,佘正蓮這才開門下車。
下車後他先是拉開後排的車門讓楊柳下車。
這一舉動也讓楊柳有些受寵若驚。
她下車後連忙站在了沈童身邊,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這邊正在你侬我侬。
那邊的蓮少已經拉開車門,把自己的頭探進去低聲說:“老婆,别生氣了。今天讓你放開了吃總行吧。”
安安哪裏還有氣可生,揚起嘴角笑道:“你說的話一定要算數。”
“好,一定算數。”佘正蓮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這樣四人一起向小吃一條街裏走去。
就如同男人天生對金錢和權利的渴望一樣,女人天生對衣服和美食更向往。
有了美食在前,兩個走在前面的女人哪裏還顧得上身後的男人。
佘正蓮笑着問:“沈童,你說美食和男人,她們女人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本就不多話的沈童,隻選擇了“呵呵”一笑,也不接話了。
這一笑,在佘正蓮看來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算了,你還是别笑了,我怕她們待會吃不下去東西了。”
沈童淡定地接道:“楊柳說好看就行了。”
佘正蓮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身邊的人,這還真是語出驚人呀。
一向不近女.色的沈童,自打開.暈了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難怪自古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一說。
現在再看,沈童的眉梢眼角俱是笑意,這是多麽難得見到呀。
那眼神更是沒有離開過楊柳,就像是獵豹護住自己的獵物一樣。
有占有的欲.望,又有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