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鵬飛握住她的手說:“别怕,飛機遇到了氣流,沒事的。”
還有些迷糊的她點點頭應道:“嗯。”
果然,一會兒飛機又恢複了平靜。
梁鵬飛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曾柔搖頭,現在她沒有胃口,對于剛才的一顫她有些心有餘悸。
飛機失事的報道太多了,她剛才不由得就聯想到了。
梁鵬飛見她臉色不太好,就知道她剛才肯定是吓着了。
他笑着說道:“柔,要是不困了,我們就說說話吧。”
“好。”曾柔的嘴角微微彎了彎。“鵬飛,我剛才睡着的時候做了好多夢,都是斷斷續續的,連接不上。等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又什麽都記不得了。”
“記不得就不記了,免得想的頭疼。”梁鵬飛故意岔開話題,“柔,我開完會後就可以陪你了,到時候我們把周邊的地方都走一走。”
“對了,還要給姑姑他們挑一些小禮物,也算是我們的心意。”
“嗯。”曾柔很欣慰,也很佩服他,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能想到這些小細節的問題。
自己和他一比,簡直是汗顔。
都說旅途最難捱的就是時間。
可是這一次他們兩人一起出行,并沒有感到時間過得慢。
相反的,他們覺得時間在飛速地運轉着,過得太快了。
當飛機平穩地落在了米蘭馬爾本薩國際機場時,梁鵬飛牽着曾柔的手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他們剛到門口,那輛黑色的商務車旁一個年輕的中國小夥子走了過來:“梁總,梁太太請上車。”
梁鵬飛介紹道:“柔,這是我們在米蘭分公司的負責人孫嘉林。”
這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很熱情地又看向曾柔說道:“楊秘書老早就告訴了我梁太太此次同行,我就老早過來候着了。”
曾柔笑笑:“謝謝!”
“您客氣了。”這個叫孫嘉林的小夥子又看向梁鵬飛道:“梁總,這就去酒店嗎?”
梁鵬飛應道:“對,直接回酒店。坐了這麽久的飛機也的确累了。”
“好。”小夥子拉開車門待他們坐進去後這才輕輕關上車門。
幾十分鍾的車程,沿路的風光太美,以至于曾柔還沒看夠就到了酒店。
米蘭巴黎宮Spa大酒店。
這家聞名遐迩的酒店,曾柔是知道的。
這裏不僅服務設施好,出行也很方便。
即便等梁鵬飛開會的時候,她也能一個人獨自在周邊逛一逛。
這樣的安排确實是很周到。
孫嘉林把車停下後,酒店裏就有工作人員把他們的行李送到了樓上,顯然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一切安排妥當後,這個中國小夥子和他們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豪華的套間裏,曾柔坐了下來忍不住說道:“真有渡蜜月的感覺。”
梁鵬飛走到旁邊坐了下來,雙手環住她的腰說:“隻要你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曾柔擡眸看向他說:“鵬飛,要是我們以前沒有錯過那麽多的時間該有多好呀!”
“不要緊的。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在一起的時間。”梁鵬飛似承諾般地說道:“我以後會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你,陪家人。”
沉浸在幸福裏的曾柔并沒有多想,以爲他口中的家人是自己和他的父母。
“鵬飛,我是不是要去拜見一下你的父母?”曾柔問。
梁鵬飛應道:“他們一直都在盼着你過去。要是你想去看他們,我忙完了就可以帶你過去的。”
“好,那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去羅馬。”
“不用去羅馬,就在米蘭。”
“什麽?你是說他們在米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鵬飛解釋道:“之前他們老兩口一直住在羅馬的,後來就搬到了米蘭。這一住就是這麽多年。”
如果不是剛才一問,曾柔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就住在米蘭。
她有些自責地說:“對不起,我對你的事情了解的太少了。”
“以後有足夠的時間了解。”梁鵬飛寵溺地說道:“坐了這麽久的飛機,你趕緊去泡個澡,一會兒讓你試試我獨創的梁氏按摩手法。”
“嗯。”
就在曾柔拿睡衣的功夫,梁鵬飛正在給她放洗澡水。
等曾柔進來時,浴缸裏的水也接的差不多了。
看着正挽着袖子忙碌着的梁鵬飛,她的心裏說不出的甜,就像是蜜糖灌進了心田一樣。
梁鵬飛也看到了拿着衣服站在一旁的她,他笑着說:“我在水裏放了一點兒精油,能緩解疲勞。”
“好,謝謝你鵬飛。”曾柔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說。
說完後她都有點兒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了。
梁鵬飛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着她,臨出門的時候在她臉頰處親了一下,而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我不喜歡聽你說謝我,隻想聽你說愛我。”
曾柔柔聲說道:“知道了,那我以後隻說我愛你。”
梁鵬飛的身子一怔,這真的是曾柔說的話嗎?
他總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想想自己是剛做過體檢的,耳朵确實沒有毛病。
他真不想離開,就這樣親個夠多好。
又怕她累着,梁鵬飛還是作罷了。
“去洗吧。”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磨磨唧唧下去,這個澡還不知道要洗到什麽時候。
門關上了,曾柔脫掉身上的衣物,雙腿先後邁進了浴缸裏。
身子一滑,就像是一條人魚一樣躺在了浴缸裏面。
身體的疲乏瞬間就得到了緩解,熱熱的蒸汽熏得她渾身都懶洋洋的,眼睛不自覺又閉上了。
站在陽台上的梁鵬飛此時正在通着電話。
隔着玻璃門隻隐隐約約地聽他說:“我們會盡快過去看你們的,你們就在家等着就好了。很快就可以見面了,見面了再說。”
再後面就是一些關心的話語,無非是詢問身體狀況什麽的。
原來他是在和他的父母通電話。
老人的心情可以理解,畢竟兒子兒媳現在和他們就在同一個城市,當然是想早點兒見面的好。
挂上電話後,梁鵬飛不覺又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是眸光中有淡淡的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