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說:“我的聲音好像大了點。”
安安沖她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說:“沒關系。”
她當然知道安安是不想自己尴尬,小聲說道:“安安,恭喜你們!”
“謝謝!”
“叮”一聲,電梯來了。
佘正蓮很紳士地讓她們先進去了。
電梯裏安安問:“楊柳,你怎麽來醫院了?”
楊柳回:“我已經調到了江城的分公司。剛剛接到公司人事部的安排,說是過來照顧受傷的Alice。”
安安很是驚訝,“沒想到會派你過來照顧Alice。”
“嗯,我也沒想到。”楊柳臉上露出爲難之色,“能來江城工作我是很開心,不過照顧Alice我還有點兒擔心,我擔心自己無法勝任。”
其實楊柳在接到人事部的通知時,她一開始心裏還在打鼓。
照顧同事她還是第一次。
佘正蓮插話道:“既然你們公司安排你來照顧Alice,就是非常信任你。你也别緊張,醫院有醫護人員,你過來隻不過方便一些。沒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選了。”
他這樣的人物都說了這樣的話,楊柳心裏當然踏實多了。
之前的不安也漸漸地消失了。
她和安安是一路走一路說,就像是兩隻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樣。
佘正蓮則是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
幾人一行到了病房,楊柳畢竟是員工的身份來的。她走到李呈勳身邊很恭敬地說:“李總,我叫楊柳,是接到人事部的安排來照顧Alice小姐的。”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李呈勳說道。
楊柳微微一怔,随後也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托了安安的福吧。她回到:“這是我的工作,都是應該的,我會做好的。”
看出了她的拘束,李呈勳微笑着說:“你是最合适的人選,我相信你。”
佘正蓮看過來說:“剛才我也和楊柳這樣說的。”
兩個男人會心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安安也走到了Alice身邊說:“雞湯還是熱的,你要不要趁熱喝點兒?”
“謝謝你們來看我。”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更渴望得到别人的關心。關心在這個時候總是會無限倍地放大。
先是李呈勳,後是他們,Alice怎麽能不感動。
既然已經要離開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就算是以前還有什麽愛和恨,此刻她也可以放下了。
坦然面對一切便好。
楊柳從安安手上接過了保溫桶,“安安,還是我來拿吧,你坐在這裏就好。”
“好。”
看到安安坐下後,楊柳先是打開了保溫桶,盛出了一碗湯,然後走到Alice身邊說:“Alice,我扶你起來喝點吧。”
Alice點點頭。
楊柳把Alice扶了起來,安安幫她拿了靠墊靠在了身後。
Alice就這樣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雞湯。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多的地方就熱鬧,其實也不盡然。
現在這樣和諧的畫面,男人們自然可以安靜地走開了。
佘正蓮和李呈勳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兩人閑聊了幾句。
隻是沒有坐一會兒,蔣毅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你怎麽過來了?”佘正蓮問。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特别招人讨厭的人一樣。
蔣毅這也是硬着頭皮來的,畢竟是蔣慧惹下的禍,他不來收拾誰來收拾。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那裏,手上還拿着一束鮮花。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來看看Alice小姐。”
不等佘正蓮開口,蔣毅已經抱着花走到了床邊。
“Alice小姐,我叫蔣毅,是蔣慧的哥哥。對于她的所作所爲我向你道歉。”他一邊說一邊低頭鞠躬。
要不是時機不對,佘正蓮真會笑出聲。
這也是難得看到蔣毅向人低頭認錯呀,他豈會錯過。
Alice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開口道:“蔣先生,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無關,你不必如此的。就算蔣慧來道歉也改變不了什麽,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話聽不出喜怒。
不過他也從蓮那裏知道Alice對李呈勳的感情不一般,畢竟孩子對于她來說意義更不一樣,這種情況她又怎麽可能不介懷。
蔣毅還是說道:“Alice小姐,我知道你心裏肯定難受。隻是目前的狀況恐怕蔣慧就是有那個心也來不了啦。”
大家聽到他這句話,都怔住了。
蔣毅解釋道:“你從手術室出來時,蔣慧也暈厥過去了。直到現在都時好時壞的,精神恍恍惚惚的。醫生後來也來診斷了,說她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精神才會恍惚的,如果治療不及時,很可能會落下病根。”
盡管他的話說的很含蓄,但是大家也都聽懂了個大概。
說嚴重點就是精神疾病。
難怪是他過來了。
Alice歎道:“蔣先生,這件事情既然過去了,那就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領了,你也沒必要再爲這件事情憂心了。再說我和蔣慧之間早已經不是誰對誰錯來劃分了。我和她這算是報應吧。”
蔣毅很是意外,同時也很誠摯地說道:“謝謝你的大度。”
“我不是大度,我隻是覺得累了。”
都說一笑泯恩仇。
人生所經曆的回頭再看,不過就是水中花,鏡中月,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罷了。
何必再糾結于此呢。
看着她疲乏的臉,蔣毅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麽了。
楊柳見如此情形,走到蔣毅身邊說道:“蔣先生,花給我吧。”
蔣毅很感激地看了看她說:“謝謝!”
歉意帶到了,花也送到了,蔣毅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和衆人打了招呼後,他就離開了病房。
走廊上,佘正蓮也追了出來。“蔣慧怎麽弄的這麽嚴重?”
蔣毅歎氣道:“其實她本性不壞,這次估計是見到那樣的場面吓壞了。墨說問題不大,就是要及時調整過來。”
“真被你吓死了,還真以爲她出現了大問題。”佘正蓮斜斜地看着他說道:“你們這些律師,簡直就沒有一句真話。”
“誰說我沒有真話,剛才就是發自肺腑的道歉。”蔣毅瞥了他一眼說:“話說起來,一切都因爲你。”
“嗯?”
蔣毅冷哼道:“不是你,她也不會如此偏激。你這個禍害人的男妖孽。”
佘正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