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楊柳的聲音那麽大,他也肯定聽到了。
即便不是說他壞話,這樣背後議論人也是不禮貌的。
一時間不止是楊柳吓得哆哆嗦嗦,就連安安也十分尴尬。
她就這樣看着對面的李呈勳,小聲喊道:“李總好!”
那種細微的慌亂不安立刻襲來。安安覺得李呈勳看她們的目光都帶着殺氣。
因爲他面沉眸暗,神色陰寒。
“你們好!”
片刻,李呈勳的聲音傳了過來。
安安還在納悶,難道剛才是自己眼花了?
此刻的李呈勳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看不出一絲異樣。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他就疾步走向了另一邊的專用電梯。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Alice走到安安身邊說:“安安,你陪李總先上去吧,我想起來了還有些東西落在了車上,還要再跑一趟。”
同是總經理身邊的人,安安當然不能拒絕:“好。”
“叮”,專用電梯很快就來了。
安安看了一眼旁邊的楊柳,還是跟在了李呈勳的身後進了電梯。
電梯合上,也就是瞬間的功夫安安就覺得這狹小的空間,氧氣是越來越稀薄。
怎麽就像是到了海拔幾千米的地方,頭疼欲裂。
思慮一番,安安認爲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她說:“李總......不是,學長,其實我和楊柳不是故意在背後議論你的。”
話音落下後,見他半天沒有回應,安安以爲他還在生氣,也不敢多言了。
哪知道李呈勳突然說:“很高興能成爲你們議論的對象,那至少還說明我有些魅力。”
他的語氣很輕松,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天呀,這轉變的太快了吧。
難道男人的思維永遠不可能和女人在一個頻道上,不僅蓮,就連這個學長亦如此。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安安還是笑着說:“你這麽優秀,當然有魅力。”
“我優秀嗎?我怎麽覺得你每次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了蛇蠍一樣唯恐避之不及。”李呈勳冷冷地一笑。
這話鋒突來的轉變,安安真有點坐過山車的感覺。
“我沒有,我隻是......”安安詞窮,想了想說:“你畢竟是我的領導,我擔心在你面前說錯話,所以就盡量少開口的好。”
這樣的解釋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不過說實話,現在安安見到他真是想避開。
尤其之前他的話,安安心再大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忘記了。
什麽叫爲了她回來的,這樣弄得安安壓力山大。
李呈勳沒有再接她的話,隻是目光一直盯在上升跳躍的數字鍵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
被Alice叫走的楊柳,此刻正在地下車庫幫她拿東西。
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Alice故意把楊柳支開。
楊柳也不是傻子,心知肚明。
心裏頓悟道:難道是他們的李總要追求安安嗎?
剛來就把安安調到了他身邊,這意圖應該已經很明顯了。
“你叫楊柳吧。”
“嗯。”
“我是李總的秘書Alice,今天謝謝你!”
楊柳當然知道她是誰,昨天在茶水間裏聽他們八卦說總經理的秘書是他從美國帶回來的高材生。
還說總經理非常器重她,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這樣的人物,就算是不巴結,也不能怠慢。
楊柳笑着說:“你好,Alice。”
隻見Alice輕淺一笑,“你和郁安安的關系很好?”
“嗯,我們是朋友。”
朋友,職場上還有朋友嗎?
不多這句話Alice并沒有說出來,她又問:“你認爲李總沒有剛才門口那個男人帥?”
這可怎麽是好?
明顯着這是質問的語氣,楊柳很想實話實說。不過考慮到自己今後的日子,她還是違心地說:“其實都很帥,現在想想我們李總好像還要更帥那麽點兒。”
說完楊柳在心裏默念:安安,千萬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Alice笑而不語,兩人邊走邊說走到了電梯那邊。
楊柳拎着一個袋子,不算沉,但還有些分量。她自然不敢多問。
好在電梯很快就來了。
楊柳說:“Alice,咱們進去吧。”
“好。”
楊柳就這樣跟着她走了進去。
不經意的擡眼一看,楊柳有些驚住了。
剛才側面看這個Alice長得還真是好。
楊柳在想,她要是換下這身職業裝,一點兒不比那些一線明星差,甚至更是驚豔。
就在楊柳琢磨的時候電梯很快就到了15層。
“你到了。”
“哦。”
電梯打開時,楊柳把手上的袋子遞到了Alice手上,“Alice,那我先走了。”
“好,bye。”
“bye。”
電梯門又合上了,繼續上升,Alice看着手上的東西,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
......
“咳咳......”
從他們進辦公室,李呈勳就一連咳了幾聲。
“李總,你沒事吧?”安安問的很小心。
“沒事,有些着涼了。”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吧。”
李呈勳淡淡地說:“不用了。上午把這些資料準備好,晚點兒要用的。”說着把手上的資料都放在了安安的辦公桌上。
隻要是工作,安安就不會含糊。
“好。”
認真工作起來的郁安安,沒有往日的活波,更多的是安靜和專注。
李呈勳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可是他仍然感覺心是那麽痛。
剛剛他和Alice一起走過來時,正好看到了佘正蓮和她的難舍難分。
尤其是佘正蓮的那一吻落在她的臉頰上時,他恨不得上前把他們拉開。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要忍。
他忍住了,沒有上前,隻是忍的很難受,那種疼痛在五髒六腑叫嚣着。
直到這會兒,李呈勳都覺得自己的手指關節還是疼的。
因爲他幾次都想拿起手帕把安安臉上的痕迹擦掉,最終都是把拳頭攥的緊緊的。
昨天佘正蓮一直在安安家,今早又送安安來上班。
都是成年人,發生什麽也不足爲奇。
他還有什麽好在意的。
女人的身體要多少有多少,至少她們在他面前是百般讨好。
他李呈勳要的不就是郁安安的那顆心嗎?
九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等。
近水樓台,他更不需要擔心了,他就不信佘正蓮能一天24小時不離地在安安身邊。
有了這樣的認知,李呈勳心裏也就沒有那麽計較了,他又是鬥志滿滿地翻開了手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