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打斷了李呈勳的思緒。
他從口袋了摸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接起來:“爸,你找我有事?”
李維良語氣嚴肅地問:“你在哪兒?”
“我......我在外面,咳咳......”一連半包煙抽完,他的嗓子已經有些嘶啞的不像話了。
就連電話那頭的李維良都覺得了異樣,問道:“你的嗓子怎麽了?”
“沒事,估計是有點兒受涼了。”
聽他這樣說,李維良也沒有多問了。
“盡快回來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說。”
“好。”
挂斷電話的李呈勳,這才發現自己的腰已經有些僵硬了。
是呀,他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把車子開到了江邊,保持這一個姿勢一吹就是一個多小時。
他閉上眼睛長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濱江苑的方向這才啓動車子離開。
......
此時的濱江苑6号樓2601室内,暖意融融。
廚房的水槽邊佘正蓮正卷起袖子洗碗。
安安幾次試圖要搶下他手中的洗碗布都沒有成功。
他的解釋是這樣分工才合理。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跑呀,這對蓮少來說就不叫事。
果不其然佘正蓮圓滿完成了任務,并且把廚房的地都拖了一遍。
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他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
雖然室内溫度不低,但畢竟還是冬天,安安擔心他着涼,忙說:“你衣服濕了,去浴室我拿吹風機給你吹幹。”
“好。”他說的聲音很低沉。
在得到他同意後,安安快步走到浴室拿出了吹風機。
她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把他胸前濕的地方吹幹。
由于太專注,她并沒有看到佘正蓮那深邃的眸子微微縮了縮,他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一樣。
“轟轟”聲響了一會兒,他突然按住了安安的手,也按下了吹風機的開關。
安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說的很自然:“算了,吹風機一時半會兒也吹不幹,不吹了。”
安安急了,“可是,不吹幹容易感冒的。”
“要不我洗個澡,你把衣服放到洗衣機裏洗洗然後烘幹。”
安安一時間腦袋都轉不過彎來。
佘正蓮解釋道:“剛才洗潔精放多了,泡沫都沾到衣服裏面了,這會黏黏的很難受。”
安安這才反應過來:“衣服都洗了,你穿什麽?”
“我不介意光着出來。”
安安嘟着嘴巴瞪着他,“我介意。”
佘正蓮見她生氣,笑着說:“找一件你的睡衣給我将就一下,再不行就把棉被裹在我身上。好了,快去吧,我要洗澡了。”
說話功夫他就把安安推到了門外。
站在門外的安安總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不過總不能真讓他光着出來吧。
她隻好去衣櫃裏給他找一件可以蔽體的衣服。
可是放眼望去,哪裏有他能穿的衣服。
最後還是在櫃子的一角發現了一件上次買的浴袍。
安安拆開包裝袋,剪下吊牌,這才把浴袍放到了門口的小凳子上。
站在花灑下的佘正蓮,嘴角都快要咧到後腦勺了。
一個人站在那裏傻樂。
他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留下來。
隻要安安不把他推出去就好。
一想到這些他不自覺地吹起了口哨。
哨音輕快明朗,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不過這好心情在他拿到門口的那件浴袍時就消失了。
看着手裏的浴袍,佘正蓮真是哭笑不得。
不會真讓他穿着這個出去吧,還不如給他拿一床被子來。
這丫頭就是成心的。
想想要是真光着出去,不光是會吓着她,搞不好還會被她掃地出門。
他勉爲其難地穿到了身上。
等他拉開門出來時,安安正好從廚房那邊倒水走過來。
在看到他時,安安端着水杯的手還是晃了一下。
心裏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喝水,要是喝水了還不嗆死了。
一件粉色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條超短裙。
尤其是兩隻胳膊更是好笑,好好的長袖穿在他身上成了五分袖。
關鍵他頭上居然還包着她的浴帽,既滑稽又可愛。
安安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佘正蓮問:“很好笑嗎?我剛才照了鏡子才出來的,不醜呀。”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安安是徹底的笑的直不起腰來。
不止不醜,還好看,越看越像是女人。
他要是在電影裏客串一下女人絕對不是問題。
安安不敢說出口,隻敢在心裏想想。
她放下杯子走到沙發那邊,索性抱着抱枕笑的更起勁了。
身體笑的一顫一顫的,就連沙發都在顫抖。
佘正蓮倒是一臉沉靜地走到她身邊。
他不動聲色地把安安抱在了懷裏,靜靜地看着她。
安安突然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她不笑了。
就這樣在他的懷裏看着他。
他洗了澡,身上除了沐浴露的清香還有他自身的味道,這些都充斥着安安的鼻翼。
這味道是那樣的熟悉,也是那樣的懷念。
不知何時,抱枕已經掉了下去。
兩人之間唯一的遮擋物也沒有了。
安安雙手抵上了他的胸膛,呼吸越來越急,急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此刻分不清是他的胸膛熱還是她的手掌熱。
總之兩人的皮膚就像是烙鐵一樣的燙。
四目相對,兩人的心髒都在撲通撲通地亂跳。
“咚咚......”
佘正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她的唇。
隻是剛剛落下,突兀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安安一驚,猛地掙脫開來,佘正蓮也停下了後面的動作。
他雖不滿意被人打擾,還是說道:“你先接電話。”
安安的魂還沒有歸位。
佘正蓮掃了一眼,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大哥。心想郁謹琛這個電話是卡着點來的,真是時候。
他提醒道:“你大哥的電話。”
安安平複了一會兒才接起來,“大哥,我剛才在廚房沒聽見。”
對面的郁謹琛問道:“安安,你還好嗎?”
“嗯,挺好的。”
郁謹琛問:“正蓮在榕城,你們見面了嗎?”
大哥也知道他來榕城了嗎?
安安如實說:“在宴會上見過了。”
“好,你們見過就行。大哥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沒有過不去的坎,記住一定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大哥會永遠站在你身後,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郁謹琛不光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一想到這些安安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大哥,我會的。”
“沒别的事情了,榕城下雪了,你自己注意保暖,開車注意安全。”
“嗯。”
挂上電話後,安安哭的更兇了。
現在的她怎麽動不動就流眼淚,自己都有些煩了。
佘正蓮捧着她的小臉說:“好端端的,怎麽又哭起來了?”
“我想大哥了。”說完她就撲到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