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平時一樣早早地起床了。
習慣站在窗前看一下外面的風景,今天依然如此。
隔着玻璃窗,外面竟然有無數的小雪花飄灑着,時不時地還有飛揚着的雪花斜斜地撞到了窗戶上。
安安看的有些呆了,看着那些飛舞的雪花,仿佛它們在陪她說話一樣。
直到眼睛有些花了,有些脹了她才想起今天還要去上班的。
匆匆趕到衛生間洗漱,一番整理後她就出了門。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應聘到了一家小公司上班,不是爲了掙錢,就是爲了打發時間。
不想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煩惱,隻想靜靜地上班,她就讓大哥給她安排了一輛普通的汽車。
這樣郁安安就變成了榕城衆多小白領其中的一員。
對于她的要求大哥是從不會拒絕的,車子,房子都是按照她的要求給辦的。
就連工作大哥也要包辦時,安安拒絕了。
她說想靠自己找一份工作,哪怕這個工作的收入所得還不夠她買一雙鞋子也行。
所有的這些大哥都同意了。
就在搬進來的那天大哥說:“安安,你想做什麽大哥都支持你,隻要你開心就好。”
安安感動不已,撲到大哥的懷裏哭了。
這麽多年,大哥對她的照顧可以說比父親還要細緻。
無論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有大哥爲她擋着。
安安憋了半天隻說了一句:“大哥,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妹妹。”
郁謹琛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傻丫頭,大哥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出去工作,他郁謹琛的妹妹不需要看别人的臉色,辛辛苦苦地爲了那點可憐的工資過朝九晚五的生活。可是轉念一想,她來榕城不就是想要過新的生活嗎?
既然安安想要,他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就好。
她想體驗新的生活,想靠自己就随她。哪天她覺得累了,不想幹了就不做了,就當她是玩玩吧。
想到了這些,郁謹琛的眉頭才算舒展開來,他嘴角揚起說道:“安安,今天也算是一個好日子,你這算是喬遷新禧,咱們開瓶酒慶祝一下?”
對于大哥的提議,安安應道:“好呀,大哥你等等,我去拿酒。”
她抹了抹眼角,歡快地跑過去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紅酒杯。
郁謹琛笑着說:“還是我來吧。”
他接過安安手中的開瓶器,沒過多久,隻聽到砰一聲,瓶塞就被他輕易拔起了。
紅酒順着玻璃杯壁緩緩流下,大哥端起來一杯遞到安安手上,又拿起另一杯和安安的杯子碰了碰。
在酒杯發出清脆悅耳的“叮”聲後,郁謹琛微笑道:“祝我們安安搬入新居,以後獨立生活。”
“謝謝大哥,安安會努力的。”
“大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兄妹二人飲下了這杯酒。
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緩緩流下,紅酒的味道沒有變,依然是甘醇的,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此刻她又不覺想到了他。
心裏嘴裏都變得有些苦澀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哥,别把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他。我隻想在沒有他的地方靜一靜,我會換新的号碼,不再和過去的人聯系,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想他.......”
郁謹琛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妹妹攬入懷中安慰道:“傻丫頭,大哥懂你的意思,知道該怎麽做。”
......
從出門到地下車庫也就兩三分鍾的時間,安安開着這輛大哥在三月前爲她新購的大衆-尚酷趕在上班的路上。
因下雪的緣故,大家都開的不快。
尤其是在橋上的時候,更是像蝸牛一樣爬着。
眼看着就要遲到了,安安還是忍不住按下了車窗,她探出頭想看一看究竟怎麽回事。
哪知道一看過去,前面黑壓壓的一片,都在排隊等候的車輛。
這樣的天氣任誰都沒有辦法,所有的車子都像是裹了小腳的老太太一樣,小步挪動着。
原本5分鍾不到就能過的橋,今天偏偏是走了1個小時。
遲到是肯定的了,還是注意安全吧。
安安就小心地開着車子向前,終于走了過來,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剛下橋就在她的車子向右拐彎的時候,一輛車子從旁邊擦身而過。
隔着兩道車玻璃她總覺得有一道熟悉的目光。隻是這天氣不允許她開車走神,她不敢回頭看。隻好随着車流向前開了過去。
此時,另一輛車裏的佘正蓮眼睛始終看着車後那輛一閃而過的藍色車子。
過大的動作,就連坐在前面的沈童都感覺到了他的異樣。
沈童警覺地問:“蓮少,沒事吧?”
佘正蓮這才慢慢扭轉脖子說:“沒事,可能是看錯了。”
聽他如此說,沈童自然也不好再接話。
随後車子裏又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司機自然也覺察到了老闆的心情不好,加上這種天氣視線也不太好,他更是開的如履薄冰。
佘正蓮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那輛車子,還有那個熟悉的側影。
想了又想,他在心裏說:不會是她。
以郁謹琛對她的疼愛程度給她挑的車子都是安全性能好的一流車子,不可能是這樣的。
再說了,她不會在這裏的,郁謹琛更不會讓她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
一想到這些,佘正蓮就閉上了眼睛。
他的整個身體都向後仰了仰,輕輕地靠在了後背上。
這幾個月他沒有去打聽她的消息,他在想她應該過得不錯吧。
和仲雲哲青梅竹馬,年齡相當,她當然會開心。
隻是一想到她當時的決絕,佘正蓮心裏又開始難受起來。甚至是泛起濃濃的酸水,他終究還是不敵仲雲哲那個小子。
這幾個月他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生怕停下來就會多想。
不停地工作,就想用疲勞來麻痹自己,這樣就不會想她了。
以前她在身邊叽叽喳喳的時候嫌她煩,現在她離開三個月了,又覺得生活過的寡淡無味。
不想還好,這一想他的那顆心就不受控制起來。
他就像是溺水了一樣,越是不斷地掙紮着不想越是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