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睨視着一旁的佘正蓮好一會兒說道:“正蓮哥,我現在還不餓。”
“嗯?”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着急去吃飯,去前面看看風景好嗎?”不等佘正蓮開口安安又介紹道:“前面還有一片蘆葦地,這也是雲城最大的一片蘆葦濕地了。據說這個季節蘆葦花也開了非常好看,我老早就想看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你看,今天我們既然來了,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呀。”
她眼裏都是期盼,又說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佘正蓮怎麽忍心拒絕。
想着這麽點的孩子一個人在國外,想念家鄉的景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便說:“好,那今天就滿足你這個心願。”
在安安的指引下,佘正蓮開着車子又向前行駛了大約20公裏的樣子。
他們終于來到了安安口中的這片蘆葦濕地。
瀕臨江灘,綿延數十公裏的蘆葦濕地,成片的蘆葦。那毛茸茸的蘆葦花,遠看是一片雪白,像是雪花一樣。再近看卻有各種不同的顔色,有奶白色的,有微紅色的,還有淡青色的,煞是好看。伴着滔滔江水,還有遠處一片片的野鴨子又十分壯觀。
安安早就忘記了膝蓋上的傷,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她扶着一枝蘆葦說:“贊美蘆葦的詩句好像也不少,那個劉禹錫寫過蘆葦晚......什麽來着。”晚了半天她都沒有說出後面的詩句。
佘正蓮清朗的聲音傳來:“蘆葦晚風起,秋江鱗甲生。”
安安丢開手中的蘆葦有些沮喪地說:“哎,這麽簡單的詩句我都記不起來了。”
“國外接觸的少,你生疏也算正常。”說話的功夫佘正蓮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安安撅起小嘴說道:“那你怎麽記得住呀?”
爲了鼓勵她,佘正蓮隻好說:“我在學校也沒有好好學,是我母親喜歡看這些詩詞,我才偶爾看了一些,今天這也是湊巧。”
她小聲嘀咕道:“是湊巧嗎?湊巧也已經很厲害了。”
佘正蓮低頭看了看她受傷的膝蓋,問道:“你膝蓋沒問題?看這前面的路還不短啊。”
“沒問題,你看一點兒都不影響。”說着安安還轉了一個大圈。
此時正巧一陣微風吹過,蘆花如同天女散花般地翩翩起舞,又紛紛飄落下來。
白的花,黃的裙,還有優美的舞姿,她就是美麗的精靈。
這樣的美景美人他不願意去破壞,也不願意去打擾。
“哇,好美呀。正蓮哥,快來呀。”少女清甜的聲音透過空中飄蕩的蘆花傳了過來。
安安這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讓佘正蓮嘴角上揚。
他不覺在心裏感慨:還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又向前走了一段,見到了一座北歐風格的棧橋。
長長的棧橋把蘆葦地分開了,這下可以通過棧橋徜徉于蘆葦地裏欣賞更美的景緻。
沿着棧橋走過去,不時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他們都是來欣賞這美麗的風景的。
就在他們走到橋中央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自我介紹到:“我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剛才見到二位走過來,瞬間構思了一個主題,不知道你們願意幫我完成嗎?”
安安瞪着大大的眼睛說:“我們不懂攝影恐怕幫不了你。”
“小姑娘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願意做我的模特嗎?配合我完成這一幅作品。”
安安恍然大悟:“奧,原來是要給我們拍照呀,我沒問題。”
中年男人又走到佘正蓮面前做了一番工作,這才跑過去拿起他的相機。
“你們站的近一點,要表現出愛意。”中年男人做了一個靠攏的手勢。
安安說:“愛意?”
佘正蓮以爲她沒聽明白,解釋道:“他說的是兄妹之愛,你就把我當成你大哥就行了。”
“好。”安安踮起腳尖,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大聲對着中年男人說道:“你快點拍呀,我支撐不了多大一會兒。”
一臉錯愕的佘正蓮問:“你平時就是這樣對待謹琛大哥的?”
“嗯。”
聽她如此說,佘正蓮也隻能搖搖頭,這哥哥還真是不好當。
既然她是小孩子,他也就沒有多想。一把把她抱起坐在了橋的欄杆上。
那個中年男人仿佛就在等着這一互動,鏡頭記錄下了這美好的瞬間。
“你們看看,這是多美的畫面呀!”
中年男人把相機拿到他們的面前,不住贊賞道:“看你們多恩愛呀,真是幸福的情侶。”
佘正蓮解釋道:“她是我妹妹,今年才14歲,還是小孩子。”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忙改口道:“那你們也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妹。”
安安笑着說:“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他算是我哥。”
中年男人:“......”
他忙收回自己的相機,打了招呼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棧橋。
一路走一路想:不會是打擾到人家了吧。不過心裏還是竊喜,幸好完成了作品。
向前又走了一段路,佘正蓮說:“安安,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此時斜陽西下,遠處悠然傳來了野鴨子的嘎嘎聲。
一群野鴨子正順着蘆葦地慢慢找尋自己回家的路。
安安說:“好吧,連鴨子都回來了,我們也是該走了。”
晚風吹過,讓隻穿着裙子的安安不覺抱起了自己的雙臂。
就在她邁出腳步的時候一件溫暖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頭。
衣服還帶着他的體溫,安安覺得好暖,更是開心地想要尖叫出聲。
不過理智告訴她忍住,安安還是做到了。
她輕聲說道:“正蓮哥,你把衣服給我了,你不冷嗎?”
“冷呀,不過誰讓你是我妹妹呢,我這當哥哥的自然要保護你。”
他這一番話讓安安感動不已。
機靈的安安順勢拉起他的胳膊,說:“誰讓你是我哥呢,我這當妹妹的也不忍心你挨凍。”
佘正蓮通過和她的接觸已經摸清了這丫頭的脾性,也就随她了。
就這樣,他的外套披在了安安身上,安安又挽起了他的胳膊。
在夕陽的映照下,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畫面越來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