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樓下的衛生都做完了,早飯也做好了,她才輕輕地走了上去。
房門是關着的,顯然他還沒有醒來。
猶豫再三,阿姨還是準備去敲門。
手剛放在門上還未落下,裏面的說話聲讓她的動作滞了一下。
細細聽來是女人的聲音。
難道是他帶女人回家裏過夜?
阿姨想這個時候再敲門就顯得太不識趣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裏面的慘叫聲還是讓她猛地收住了腳步。
心裏就像是打鼓一樣,咚咚響。
她悄悄地把耳朵貼在門上。
“霖少,剛才那一下怎麽樣?”
蕭煜霖忍住腿上的疼痛說:“秦小芳,我看你是徹底瘋了。你是想把我的腿打斷嗎?”
“是呀,斷了才好,斷了你才不會跑了。”
蕭煜霖氣結:“你就不怕警察找到你嗎?”
“警察,警察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和你在一起。再說就是來了,不是還有你嗎?”
阿姨吓得忙捂住嘴巴。
她已經聽出了個大概,想着還是下樓打報警電話。
慌亂之間,她下樓的時候身子還是撞倒了一旁的花架。
“哐當”一聲,花盆應聲落下,花落了,泥土散了一地。
阿姨顧不上了,撒腿就往樓下跑。
拿起手機沖到了外面趕緊撥起了電話。
剛才那麽大的動靜,秦小芳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她快步走到了外面,看到那散落的花盆,就知道剛才是有人來過了。
四處看了看,又在一樓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
秦小芳走到大門處,從裏面把門死死地拴住了。
這才滿意地上樓。
蕭煜霖心想這個時候肯定是阿姨來了,響聲估計是阿姨聽到他們的對話不小心撞倒了什麽東西發出來的。
他故意問:“是有人來了嗎?”
“沒有人來,你就死了心吧。我已經把門封死了,你就乖乖地陪着我。”
這哪裏是陪她,她這是鐵了心要折磨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要想個辦法才行。
就在蕭煜霖想辦法的時候,阿姨已經報警了。
警察很快就就趕了過來。
阿姨給警察指了指樓上的方向說:“他們......他們就在那個房間裏。”
警察問:“你聽清楚了,她是叫秦小芳嗎?”
“是,我是聽蕭先生這樣叫的。”
“好,知道了。”
四處看了看,唯一能進去的大門現在關的嚴嚴實實。
想到秦小芳的狀态,他們也隻好破門而入了。
幾個人三兩下是把門撞開了,可是跑到樓上看到的是蕭煜霖被秦小芳挾持。
被五花大綁的蕭煜霖坐在地闆上,秦小芳坐在椅子上把手上的刀子架上了他的脖子上。
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就像是等着他們來似的。
秦小芳很從容地說:“别過來,再過來我手上的刀子直接割斷他的喉嚨。”
警察自然不敢上前,安撫道:“好,好。我們不上前了,你别激動。”
“退到門外去。”
秦小芳說話時,手上的刀子也随之動了一下,瞬間蕭煜霖的脖子上就有了血痕。
雖不緻命,但是還是有些疼。
她這是讓蕭煜霖吃苦頭,又是做給警察看的。
一個中年警察說道:“秦小芳,你這麽年輕,千萬别再做傻事了。你隻要回去好好改造,很快就可以重新回到社會上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晚,隻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秦小芳眼裏除了絕望還有些悠遠的回憶。
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雖然家裏窮,但還是很單純快樂的。
父母教育她的話她還在她的腦海裏回響。
父母一直教育他們幾兄妹,做人要堂堂正正,無愧于心。
即便是窮,也要窮的有志氣。
如今她哪裏還有臉回去,更沒有臉見他們。
此刻秦小芳最對不起的就是養育她的父母。
不,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雲諾。
同爲女人,她也經曆過了那種孩子剝離母體的痛。
她欠雲諾一聲對不起。
秦小芳吸了吸鼻子說:“我有個要求。”
“好,你說。”
“我要見蕭煜楓的妻子,雲諾。”
警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很是意外。
其中一個警察說:“我們先聯系一下看,你看行嗎?”
“好,不過你們要盡快。我怕我的耐心用完了,就會一刀子下去了。”
警察的臉上都變了色,說道:“我們馬上聯系。”
正如警察說的那樣,蕭煜楓和雲諾很快就趕來了。
秦小芳說:“隻讓她一人走進來,你們都在外面等着。”
雲諾剛要上前,蕭煜楓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雲諾拿開他的手掌輕聲說:“放心吧,相信她不會傷害我。”
眼看着她向前走,蕭煜楓那顆心還是緊張的要跳了出來。
因爲在來的路上警察說小芳的精神狀态不太好。
雲諾勇敢地向前走,在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小芳開口道:“對不起,雲諾。”
她這一聲把雲諾叫頓住了。
秦小芳繼續說:“當初害你流産,我後來意識到那是在謀殺生命。隻有我們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到底有多痛。我今天就想見見你,我怕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雲諾總覺得她話裏話外都是那樣的絕望。
忍不住說道:“小芳,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體諒你的痛苦,你這麽年輕,以後還會好日子等着你的,你千萬别做傻事。”
秦小芳笑笑:“謝謝你,雲諾。我還有件事情麻煩你,你幫我轉告蕭叔,如果哪天他有機會見到我父母。讓他一定要告訴他們,我還是他們的女兒,永遠都不變。”
“好。”
刀光一閃,就在大家心裏一緊的時候。
秦小芳突然隔斷了蕭煜霖身上的繩子。
她的嘴角堆起了很詭異的笑容,随後說:“我不殺你,殺你會髒了我的手。”
蕭煜霖和門口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滑開的繩索被蕭煜霖拼勁全身的力氣才掙開。
渾身都被她打過,加上已經餓了兩頓,他哪裏還有多的力氣。
他剛坐起身,秦小芳就向他靠了靠。
“噗嗤”一聲,等衆人的目光看來時,刀子已經插進了秦小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