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問蕭煜楓那天着急離開的原因。
說出來豈不是大家都難看。
字斟句酌後,雲諾開口道:“其實我就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想着你肯定不放心,我就說是和肖曉蘇一起逛街。”
她的語速要比平時慢,很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殊不知她的模樣,讓蕭煜楓理解爲她認識錯誤的态度良好。
既然态度好,就應該給她改正的機會。
蕭煜楓的唇畔漾開了笑意,“以後想逛街了和我說,我也可以陪你的。”
“嗯。
此刻雲諾再看他深邃的雙眸覺得多了些暖意,那幾縷濕發貼在他的額前,整個人看上去也溫和多了。
雲諾鬼使神差地說道:“煜楓,如果我做過一件錯事,錯到無法挽回,你會丢下我嗎?”
她那樣驕傲,何曾這樣低聲下氣。不管多難,她都不會屈服。
可是,面對蕭煜楓時她卻這樣卑微。
蕭煜楓的嘴角微勾,“怎麽了?不會是在雲城還有未忘記的男友吧。”
依舊說的雲淡風輕。
“不是。”
“不是就行了,除了這個,好像還沒有什麽無法挽回。”蕭煜楓說的笃定。
雲諾知道無法說下去。
“煜楓,你早點兒休息,我去洗澡。”雲諾的心裏惶恐不安。
蕭煜楓狹長的雙眸微眯着,含笑說道:“去吧。”
第二天,雲諾病了。
燒得迷迷糊糊的她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雙頰依然是一片病态的潮紅,吊瓶裏的藥水已經去了三分之二,仍舊沒有退燒。
期間護士來測過幾次體溫都是在39度上下跑。
蕭煜楓着急地問:“這藥怎麽沒用?”
作爲醫生,秦禹墨已經見慣了患者家屬的哀喜,對家屬急切擔憂的心情也看慣了。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一向冷靜地楓也會這樣失了分寸。
“楓,稍安勿躁。發燒是沒有特效藥的,我們會控制住的。你看溫度不是在慢慢降下來嗎?你就是關心則亂,冷靜點兒。”
蕭煜楓斜睨了他一眼,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眼風掃過還是讓秦禹墨閉嘴了。
“得,我閉嘴。不過我還是要冒死提個建議。”
“說。”
“雲諾還是在醫院觀察比較好,就别來回折騰了。”
“好,這個聽你的。”畢竟秦禹墨更專業。
話音剛落,蕭煜楓的手機響了。
隻見蕭煜楓壓低了聲音接了起來,片刻功夫臉色微變,眉頭緊鎖。
接完電話的他說道:“墨,我要立刻趕去荷蘭,雲諾就交給你了。”
“這麽急,遇到麻煩了?”
“沒事,我可以解決。”
“你放心去吧,這裏有我。”
蕭煜楓又看了看病床上還未醒來的雲諾,還是走到病床前。
他的手掌輕輕地落在了雲諾的手背上,摸了摸她手背上的肌膚,沒有任何言語留下,就這樣離開了。
他剛離開病房,雲諾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故意的?”秦禹墨瞪着大大的眼睛。
雲諾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秦禹墨笑着說道:“你心也夠狠的,存心讓楓不安心。”
“他不是将我交給了你,還有什麽不安心。”
嘿,這兩口子,使喚起他都這樣理直氣壯。
真是前世欠了他們。
秦禹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在我這裏就要聽我的,不好好配合搞不會真會把腦子燒壞的,别怪我沒提醒你。”
雲諾牽了牽嘴角,無力地笑道:“知道了。”
“還笑的出來,說明目前腦子還是好的。你躺着休息一會兒,會有護士過來照顧你的。”
“謝謝!”
秦禹墨聳了聳肩,“别謝我,我可是希望你們都健健康康的,少來醫院爲好。”
說完話秦禹墨就離開了病房,剛走到門,就覺得胳膊被碰的生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一個女聲。
秦禹墨隻顧低頭揉着胳膊,可是這個聲音他總覺得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算了,應該是着急的病患家屬。
誰讓他是秦禹墨呢,良好的修養讓他立馬忘記了這個人的冒失行爲。
他擡起頭,居然還笑着說道:“沒關系,以後注意些。”
“是你。”撞他的女孩用驚喜的目光看着他。
秦禹墨疑惑道:“你認識我?”
心裏笑道:自己好像還沒有這麽出名吧。
“你忘記了,在《江南》的宣傳酒會上,你的西裝上淋上了紅酒。”女孩一再地提醒道。
秦禹墨的腦袋快速地回憶起來,好像那天也有個冒失鬼讓他新買的衣服報廢了。“原來是你。”
“是我。”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的談話都被雲諾聽見了,雲諾小聲喊道:“曉蘇?”
肖曉蘇和秦禹墨都怔住了。
秦禹墨不知道雲諾在叫誰,肖曉蘇不知道叫自己的是誰。
畢竟雲諾此刻躺在那裏,她看不太清楚。
秦禹墨問道:“你們認識?”
“恩,我們認識。”回答的是雲諾。
肖曉蘇上前了幾步,不敢相信,“雲諾,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發燒了在打針。你怎麽在醫院?”
肖曉蘇連忙說道:“領導安排的工作,說是要采訪一個明星,據說她在這裏住院。”
雲諾熱心地說道:“曉蘇,給你介紹一下秦醫生,或許他可以幫幫你。”
“雲諾,這個真别找我,醫院是有規定的,我們不能洩露病患的隐私。”秦禹墨可不想幫這個冒失鬼。
肖曉蘇雖然挺失望的,可還是大方地介紹了自己。
“你好,秦醫生。我叫肖曉蘇,生肖的肖,拂曉的曉,蘇州的蘇,請多多關照。”
秦禹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活波可愛的小女孩,尤其是那對杏眼清澈裏透着純淨。
随即說道:“秦禹墨小醫生一枚,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肖曉蘇露出甜甜的微笑,“沒關系,認識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