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未央笑起來,對他這副模樣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點點頭。
雲陽這才進了裏屋,也是噼裏啪啦的一陣響,還出來把香料拿了進去,等他收拾好了,出來卻沒見着雲未央,一時吓懵了,以爲剛剛自己是在做夢,慌忙的出去找。
見小廚房裏亮着,立馬跑過去,雲未央在刷鍋,瞧見他笑了笑,雲陽卻突然過去緊緊地抱着她。
“你亂跑什麽呀,吓死我了,我以爲自己一直在做夢呢。”
聽他的聲音已經快哭了,雲未央怔了怔,在他身上寫:“我隻是記得你還沒吃飯,來給你做點吃的。”
雲陽瞧了瞧,又想把她趕出去:“這裏我都沒用過,太髒了,你出去,我來收拾。”
她不走,正拉扯着,給雲陽送飯的人就來了,是個大嬸,提着食盒,他拉着雲未央出去。
大嬸把食盒放下就走了,也不說話。
雲陽把食盒打開,裏面是好幾樣精緻的小菜,碗筷都是兩樣,該是有人特意吩咐的。
他一邊拿出來一邊說道:“在這裏雖沒有自由,但是玉臨笙也沒爲難我,自兵敗後待在這裏,都是那個人給我送飯送酒,但現在你在這裏,還是不喝酒了,别讓你瞧見我丢醜的模樣。”
他一直在說話,雲未央就靜靜地聽着,有人陪着,胃口都好了不少,平日裏随便吃兩口就丢下的飯菜,今日竟也全部吃完了。
吃了飯,他殷勤的出去,也不知道從哪提了一大桶熱水進來,倒進盆裏和她一起洗漱了。
屋裏隻有一張床,他們都躺在上面,雲陽和衣抱着她傻笑了一夜。
她就在府宅陪着他,和他一起把院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每日一起做些簡單的小飯菜,她不能說話,就一直是雲陽在說,總不讓他們間安靜下來就是了,一起過着簡簡單大的日子。
二月底的時候,雲陽給玉臨笙送了一封信,說他想走了。
他愛雲未央,即便她心甘情願的陪着自己在這裏做一輩子的囚徒,但他如何舍得讓這一方天地困住她,他從未求過玉臨笙什麽,隻希望這次他能夠放他們走。
雲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對玉臨笙而言,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但他還是想試試,一次不行就多求兩次。
可他沒想到,三月中旬,鹹陽就傳來了消息,玉臨笙讓他詐死。
那個他隻見過一次,印象中說一不二城府深沉的人,爽快的讓他離開,還給了一些盤纏,卻隻有一個要求,别暴露行蹤。
他帶着雲未央離開後,所有的事都有人善後處理了,他們到了東海,學着織網捕魚,還在東海成親,爲她親手披上嫁衣,和她過上收船織網下海捕魚的日子。
幾個月後,他才聽說,前燕帝醉溺,屍骨葬入燕國皇陵。
代替他躺進皇陵的,是他那一身辛苦得來的龍袍。
幾年之後,他們在海邊撿到了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女孩,抱回家中撫養,把他們幼時缺失的父愛母愛盡數給了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嘗遍艱苦,終于,和想要在一起的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