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松了口氣:“你是禦史三公,知道的消息不少,我就擔心他們逼着你說些什麽對你不利的消息。”
“怎麽會?别瞎擔心了。”
桃夭回來了:“大人,夫人,親自給玉老太爺了。”
蕭夫人松了口氣:“那就走吧。”
馬車緩緩離開,依舊走的小巷子。
有了藥,玉臨笙的小命算是救回來了,隻是手背燒傷了一大塊,後背上也有些地方燒傷,趴在床上疼得直哭。
蘇普珍他們一起來看過他,和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走,過了半個月姜霖才來,打扮上還有些怪異。
穿着黑鬥篷,鬥篷上的帽子也戴着,将他整個人都遮在裏面,看不清他的臉,就連進屋了也沒有取下鬥篷,手蒼白冰涼,指甲微黑,輕輕拿起他燒傷的手,似乎在盯着看。
玉臨笙細細的瞧着他:“霖哥哥,你怎麽遮的這麽嚴實啊,是不是病了?你的指甲都黑了。”
姜霖在他燒傷的手背上輕輕摸了摸:“疼不疼?”
玉臨笙抿抿唇:“嗯,我剛醒的時候可疼了,把我都疼哭了,可是擦了藥就不疼了。”
姜霖微微擡起頭,鬥篷的陰暗中露出他的半張臉,臉色蒼白,唇色微微泛黑,他勾起嘴角,本該是溫暖的笑意卻多了一絲嗜血的味道。
“疼哭了?可憐樣。”
玉臨笙伸着頭過來瞧:“霖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臉色好白啊。”
姜霖低下頭躲開他的打量,謹慎的問道:“阿笙,若是我變得與從前不一樣了,你還會去找我嗎?”
“會啊。”他根本沒多想:“霖哥哥,你怎麽了?”
姜霖放開他的手:“阿笙,我是爲了我們。”
他奇怪的丢下這麽一句就起身走了,弄得玉臨笙莫名其妙的。
出了玉府上了馬車,姜霖取下鬥篷。
發絲白如雪,膚色蒼白,雙眼隐隐泛紅,唇色泛黑,一身紅衣,沾滿了殺戮。
那日他練了十個女孩,氣息運轉從未有過的通暢,關鍵之時,卻聽說玉臨笙被燒傷未醒,一時氣急,亂了方寸,險些走火入魔,還是驚雲費了大力氣把他救下。
但是,一朝氣亂,霎時滿頭雪白,成了現在這副半人半妖的模樣,去看望他,卻連取下鬥篷的勇氣都沒有,他害怕吓着玉臨笙,害怕他看見自己的模樣就再也不來找他玩。
就像驚雲說的,玉臨笙不會被他收服,姜霖知道,卻甘之若殆。
自母親和弟弟撒手走了,自己在清河王府孤苦無依,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若是弟弟平安生下來了該多好,他一定會把自己能給的東西都給他,隻求有人與自己做個伴吃個飯,讓自己别那麽孤獨。
後來他在街上遇上被打的玉臨笙,他和自己所想象的弟弟是那麽像,所以他對玉臨笙好,把自己沒給弟弟的喜歡都給他,喜歡他來找自己玩。
一伴三年,他終究不是自己的血親同胞,卻成了他的夢魇,不知何時,對他的感情慢慢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