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蕭暖坐在軟炕上看着窗外的花叢發呆,内侍進來,喜氣洋洋。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皇上選了些小玩意給娘娘解乏,命奴才送過來。”
一隻隻錦盒打開,是她最喜歡的槐花蜜和簪子胭脂,另外還有幾樣少見的玩意,精緻小巧,可見是用了心思。
蕭暖微微掃了一眼,繼續看着窗外,還是眠香招呼着手下謝恩,内侍行了禮也就出去了。
眠香把東西放在她面前:“娘娘瞧瞧,這簪子多精緻,這才襯得上娘娘母儀天下的尊貴呢。”
她有些悶悶不樂:“這和逛了青樓之後給些賞錢有何不同?”
眠香忙說道:“娘娘乃是一國之母,怎麽能拿去與那些人比較?皇上這是想逗娘娘開心呢,娘娘總這麽悶悶不樂,身子遲早要悶出病的。”
她看着窗外說道:“在那裏種些百合吧,白白的,看着也幹淨。”
眠香眼睛轉了轉,放下發簪應了:“是。”
她站起來:“我累了,想睡會兒,演兒下學回來記得叫醒我。”
眠香也應了,忙扶着她進去,她該是真的累極了,沒一會兒就安靜了。
到了時辰,姜演回來了,不過确是和姜淵一起,一起說說笑笑的進來,得知蕭暖在休息也都靜了聲,眠香帶着姜演去用膳,姜淵一個人進去。
她半趴着,頭發散在床上,薄被半搭在腰上,胳膊遮去了一半的臉。姜淵夠着去瞧了瞧,卻見她臉上有淚痕,該是在做噩夢。
姜淵輕輕拍拍她,蕭暖慢慢睜開眼,迷茫的看着他,臉上還有被眼淚黏着的發絲,看着楚楚可憐。
“做噩夢了?”
蕭暖沒多想,鑽進他懷裏也沒出聲,姜淵半抱着她:“隻是夢,沒事的。”
她也沒說話,其實她沒睡沉,隻是半夢半醒間想起了她沒了的孩子,想起姜淵去寵幸了别的女人,心疼的厲害,才忍不住哭起來,卻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縮了一會兒,等那股難受的感覺過去,蕭暖方才坐起來,自己擦了擦臉:“皇上怎麽過來了?”
姜淵滿眼心疼的瞧着她:“政務不忙,就去接了演兒,随他一同過來的。”
“那皇上可用膳了?”
“近日天熱,沒什麽胃口。”
蕭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那該囑咐禦膳房的人細細的料理禦膳了。”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姜淵有些不滿,正要說話内侍就急急忙忙的沖進來。
“皇上,邊關戰報,英王殿下與甯正玺一戰,被甯正玺射中,傷了右腿。”
姜淵立馬站起來:“受傷了?”
内侍伏在地上不敢動,蕭暖卻心裏暗暗高興,一個瘸了的皇子,也就沒了繼位的資格。
姜淵轉過看着她,滿臉懷疑和不甘心的期盼:“告訴我,不是你。”
蕭暖十分配合:“妾深宮婦人,管不到軍中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