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淵不管他們,把藥丸塞進嘴裏嚼了嚼,依舊伏身下去,啓開她的牙門把要盡數塞進去,又含了一口水渡給她,逼着她咽下去,然後就一直看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他不開口出聲,誰都不敢有動靜,就連喘息聲都小了下去。
天色越發大亮,太陽也高挂起來,上朝的大臣們這才聽說後宮的事,蕭全當即吓白了臉色,忙跟着領路的内侍直接到了關雎宮。
後妃們還跪着,各個狼狽不堪,蕭全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即便書讀得再多他也想扇死這些女人,但此時心裏更恨得卻是姜淵。
快到正午,姜淵才出來,手裏抱着那個血淋淋的包裹,血水染紅了他的龍袍,踉跄着步子,路過蕭全時看了他一眼。
“她沒事了,進去看看吧。”
他耗盡了力氣一般,沒有半分精神,掃過倒了一片的後妃,慢慢開口,冷血的想修羅一般。
“暈過去的人,全部關入冷宮。”
立馬有禁軍把那些暈過去的後妃拖走,勉強支撐着的無不慶幸自己還堅持着。
姜淵慢慢走下來,手裏的包裹還在滴血,但他抱的很小心,仿佛這個孩子還活着一般,從她們中間穿過,站在她們後面,壓迫感接踵而至。
“對皇後下手,好,很好,朕提醒你們,秦國皇後隻會是蕭暖,即便她沒了,你們也沒有機會,勾心鬥角,朕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副德行。”
他看了看懷裏的包裹,緊緊揪住:“紅花傷胎,是何人所爲,朕一定會查清楚,你們就在這裏跪着,皇後何時醒,你們何時起。”
甯美人煞白了臉,爬過去拉着姜淵的衣角:“皇上,妾有着皇嗣,還求皇上寬恕。”
姜淵垂眼看了看她,冷到無情:“保不下來,是他福薄。”
甯美人睜開了眼睛,手裏也瞬時沒了力氣,慢慢滑在地上。
姜淵抱着包裹出去,沿路的血迹,一路往祖廟去。
他讓人尋了玉盒出來,把包裹放進去,放了好些名貴的藥材,嚴嚴實實的蓋好用蠟封住,就供在祖廟的偏案上。
夭折的孩子投不了胎,那他就讓這孩子在祖廟享受一輩子的秦國帝王香火。
蕭暖昏睡着不醒,因着姜淵的怒火,倒還沒人敢打什麽歪主意。
姜演在蕭府也玩夠了,想回宮了,但是姜淵單獨囑咐了蕭全,不讓他回來,蕭全很記得姜淵說話時的無奈:
“朕把她帶進王府,又把她帶進深宮,但是朕護不住她了,朕年長她十八歲,她還年輕,孩子還小,母子倆都那麽傻,朕不放心。
朕想立儲,雖然他們母子今後的日子會更加艱難,但她怕是不會再信我了,我也護不到她什麽,有皇後和太子的身份在,萬一哪天我突然走了,他們日後也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