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簡從跪的挺直:“草民自認爲有用處,皇上不會殺我。”
雲陽笑了笑:“這個的确,朕手裏,缺的就是能充盈國庫的人,你即向朕表明身份,可是有所求?”
蕭簡從磕了一下,說道:“若是不表明身份,草民就是個商人,身份低賤,婚嫁都會受到限制。”
雲陽聽出來了:“那麽說,你的未婚妻,不是商人身份,而是朝臣公候之女?”
蕭簡從坦坦蕩蕩的說道:“草民思慕甯郡主已久,懇請皇上賜婚。”
雲陽眼神陰翳,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甯正玺:“姐夫知道此事?”
甯正玺也跟着跪下:“皇上,姝姝是臣的獨女,她即喜歡,臣自然不會反對,還請皇上賜婚。”
雲陽看着他們,面色不善:“姐夫,這麽多年,我有什麽也不會瞞你,我們把話說明白,你手裏的兵權和蕭簡從手裏的錢财,你們兩個結爲一家,朕,不放心,甯姝可以嫁,但是,她嫁的人,要無權、無勢、無才、無威望。”
甯正玺應道:“臣知道。”
雲陽看向蕭簡從:“且不說你現在是逃犯,而且,你本身就是個危險的存在,蕭簡從富可敵國的話,朕聽說了不少,你娶誰都可以,唯獨甯姝不行。”
他說的絕對,但蕭簡從依舊說道:“皇上,草民現在是商人,高攀郡主的确是不能夠的,可皇上可曾想過,草民身上讓皇上覺得危險的東西,卻是這天下人人都想要的東西。”
雲陽陰沉下來:“想和朕談條件,燕國郡主,可不是一件貨物。”
蕭簡從看着他:“郡主無價,草民也不會用錢财交換她。”
雲陽坐下來:“那你說,隻要你能把朕說動了,朕可以考慮你們的婚事。”
蕭簡從沉了沉氣說道:“皇上罷免了朝中百官,涼了人心,朝臣人人自危,即便是現在,看似一切井然有序,可是隻有皇上清楚背後的危機四伏。
王家盤踞朝堂多年,門生子弟數不可勝數,太後賞下幾十畝田收租,就能養活王家上上下下那麽多人,想必皇上很清楚其中的貓膩。
因着王家的事,長公主在燕國百姓眼裏俨然成了蠱惑君上的禍水,而皇上念及手足之情對她越加袒護,盡力做到兄長的責任,雖說無錯,但也讓人抓到了皇上的軟肋。
原先能震懾燕國官僚的朝中大臣具以歸隐,新提拔的大臣都沒有服衆之力,王家門生散布在地方,成了王家苟延殘喘的命脈。
皇上想要根除王家,卻不得不顧忌王家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皇上想穩定朝綱,卻尋不到一個能力足以服衆的人,皇上想護住長公主,卻找不到一個和皇上站在統一戰線的臣子,這些,都是皇上的弱點,最容易被人攻擊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