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淵在吃東西，擡擡手示意他起來：“天寒地凍的，别跪着傷了膝蓋，起來起來。”
姜坤一臉天真的問道：“父皇，母妃的宮裏都鋪着毯子呢，兒臣要是這樣都能傷着膝蓋，那剛剛跪在宮巷裏豈不是要生大病了？”
姜淵放下碗看着他：“跪在宮巷裏？誰讓你跪的。”
甯姝眼珠一轉，忙過來拉他，順勢說道：“皇上别聽孩子瞎說，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淵伸着手；“過來。”
姜坤過去他面前，姜淵放輕聲音：“和父皇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姜坤點頭：“三哥打我。”
姜淵微微變了臉色：“他爲何打你？”
姜坤跪下：“還請父皇恕罪，即便是要罰，也發兒臣一個，不要怪母妃。”
姜淵把他拉起來：“說吧，父皇不怪你和你母妃。”
姜坤老老實實的說道：“四哥被關進掖庭的時候是三月份，他沒帶厚衣服，值錢的東西也用完了，這些日子下雪，天氣更冷了。
兒臣穿的如此之厚都覺得手腳冰涼，四哥穿着淡薄，定是比兒臣還要冷，所以兒臣就把自己的零花錢攢起來給四哥去買些糠米煮些熱粥喝。
前幾日母妃給兒臣做了新的棉衣和被子，兒臣今日偷偷送去，可是被三哥瞧見了，不但罵了兒臣，還對四哥說了好多難聽的話，兒臣和他争了兩句，他就在宮巷打兒臣，還說，讓兒臣不要告訴别人，不然他對兒臣不客氣。”
姜淵聽完，臉色陰沉：“這個混賬。”
姜坤忙拉着他：“父皇，您别告訴三哥是兒臣說的行不行，兒臣怕他下次見到了又打兒臣。”
姜淵聽得出他的意思：“你三哥經常打你？”
姜坤點頭：“嗯，三哥打過兒臣好多次，有次二哥瞧見了，還幫兒臣說過他，可是下次三哥打兒臣更狠了，有次三哥要打我嘴巴，還是四哥攔住他，還和他吵了起來呢。”
姜坤隻是實話實說，但姜淵卻不這麽想。
姜澤連姜坤這樣的小孩子都能記恨報複，更不用說是和他有過争執的姜潤和姜演了，而且他們兩個還擋着姜澤的路。
姜澤心胸狹隘，睚眦必報。
姜潤被殺，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抓到。
姜演被關，揭發他謀反的就是姜澤。
種種線索聯系，姜淵越發覺得殺姜潤的也是姜澤。
瞧他臉色不好，甯妃輕聲說道：“皇上，小孩子的事，吵吵鬧鬧也就過了，三皇子和坤兒是兄弟，兄弟間哪還會有個不吵不鬧的呢。”
姜淵拍拍姜坤的肩膀：“别怕，父皇幫你出頭，你母妃炖的百合湯不錯，吃些東西，好好看書。”
姜淵背着手離開，慢慢往勤政殿走，大雪紛飛，落在臉上冰涼的不行。
“讓人，送些柴火去吧，他沒吃過苦頭，這麽冷的天，也難熬。”
内侍愣了愣，明白他說的是掖庭那位，忙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