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房獨寵多年,不知人心黑暗涼薄,直到他攜着自己登上高台,将鳳印交在她手上,兌現承諾讓他們的兒子做了太子,同時選秀入宮。
那時的蕭暖才明白,他從來都不會隻屬于自己,他屬于很多的女人。
王府那幾年,在她最美的年華盛開,以前多愛,後面就有多涼薄。
隔了兩日,内侍再次推門而入,卻是廢後的聖旨。
蕭暖平靜的聽着内侍念完,平靜的接過聖旨。
内侍看着她:“蕭氏,你可還有話要說?”
蕭暖很平靜的開口:“勞煩大人幫我問問皇上,當年七夕月下那句,阿暖,我會一直護着你和孩子的話,是否還作數?”
内侍看了看她,轉身出去,殿門關上,外面有内侍高喊:“将廢後蕭氏遷入掖庭冷宮。”
蕭暖站起來,拿着聖旨進内殿,打開床頭的一隻匣子,打開,裏面有一卷已經有些年歲的聖旨,蕭暖把廢後的聖旨放了進去,把匣子放在案台上,又把已經泛黃的玫瑰圖拿下來細細卷好,也放在匣子裏。
“阿暖,我喜歡你的性子,心無城府,讓人一眼就能看透你的心思。”
“阿暖,你在我面前什麽都藏不住,别想着騙我,我喜歡你的真誠。”
“阿暖,生孩子太苦,但我又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負了你的。”
當年誓言猶在耳際,但卻早已物是人非。
蕭暖撫過匣子和玫瑰圖:“你說君無戲言,原來除了不負我,其他的都是真的。”
内侍回去複旨,姜淵就在勤政殿的書案後,手裏不安的撥動着手上的扳指。
“她可接旨了?”
内侍說道:“蕭氏接旨了,隻是讓奴才轉告一句話。”
姜淵手上的動作加快:“什麽話?”
内侍說道:“當年七夕月下那句,阿暖,我會一直護着你和孩子的話,是否還作數?”
姜淵手上動作一頓,許久沒聲。
外面進來内侍:“皇上,蕭氏自缢了。”
姜淵依舊沒有說話,内侍悄悄擡頭,卻看見他眼圈紅了。
他聲音嘶啞:“她可留下了什麽?”
内侍把匣子和玫瑰圖呈上來,然後盡數退了出去。
姜淵看着桌上的東西許久不言,直到天色暗下來,殿内昏暗,才低聲傳出一聲悲歎:
“我說過會護着你們母子,君無戲言,你就這般不信我。”
廢後蕭氏自缢,姜淵下旨,歸葬蕭氏墳地,廢姜演太子之位,與發妻李雪華幽禁掖庭。
判令下來,玉貴妃在宮裏笑了一夜,宮人怎麽勸都勸不住。
“蕭暖,他竟然還念着你們母子,他竟然還念着你的好你的情,謀反大罪啊,殺了那麽多人,卻獨獨保住了你的兒子,蕭暖,你竟然還是赢了。”
姜演和李雪華被關進掖庭,由姜淵的人親自看着,旁人動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