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很是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府衙窮,買不起好茶,小人去給姑娘倒杯熱水來。”
甯姝不好意思讓老人家跑前跑後,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的,現在還不想喝水,沒事的。”
蕭簡從看向老衙役:“大爺就是樂水鎮的人嗎?家中可還有親人?怎麽如此年紀了還來做衙役?”
老衙役低着頭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是樂水鎮的人,家裏還有個老妻和孫子,兒子兒媳外出讨生計多年不回,縣衙太窮,給的月錢太少,年輕人不樂意幹,就讓小人撿了便宜,好歹拿些錢糊口。”
蕭簡從點點頭:“那剛剛葛大人說的殷實人家,不知是?”
老衙役說道:“是樂水鎮的秦老爺家,先祖在鹹陽做過大官,積攢了些田地家産,在樂水鎮已經算是頂好的殷實人家了,每次有大官人來,府衙破舊官老爺不樂意住,都是去的他們家。”
蕭簡從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難怪剛剛葛大人會這麽說,看來是前車之鑒太多了。”
坐了一會兒,葛瑞領着一個衣着周正的中年男子進來,稍稍豐潤,該就是老衙役說的殷實人家的秦老爺了。
兩人進來見了禮,相互見了,客套了幾句蕭簡從就跟着他們去了。
甯姝拽着他的袖子小聲問道:“他們好可憐,我們别待太久好不好?而且我要少吃一點才行,萬一把他們家一下子吃窮了多不好意思啊。”
蕭簡從一個沒忍住咳了幾聲:“你吃不窮他們的,放心吧。”
他們也沒上馬,而是跟着秦牧和葛瑞走着去,一路上好些百姓出來看着他們,個個衣衫褴褛,卻不見幾個年輕人。
葛瑞感歎道:“這裏日子窮,鄉親們念舊,再窮也舍不得走,反倒是些年輕人跑出去讨生活了,弄得整個鎮子上都沒幾個年輕人了。”
甯姝問道:“葛大人,既然這麽窮,你們怎麽不告訴朝廷啊?”
葛瑞搖頭歎氣:“姑娘,說了,沒用啊,天高皇帝遠的,給我們銀子從鹹陽走到這裏就沒剩下多少了。”
甯姝不由得憤怒起來:“那些貪官真是太可惡了,逮到了就該殺了。”
秦牧笑道:“姑娘到是俠義心腸,不知是蕭大人的?”
蕭簡從笑了笑:“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甯姝睜大了眼睛:“哪有?你别亂說。”
葛瑞和秦牧心神領會:“原來如此,大人和姑娘倒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呐。”
蕭簡從客氣的笑了笑,也不辯駁。
跟着他們到了秦宅,當真隻是殷實人家,小門小戶的,不過比起那些民屋倒是好了許多,青瓦白牆的倒也不錯。
跟着進去,甯姝還有些不樂意:“你亂說,我不高興了。”
蕭簡從牽住她:“若不這樣說,你可就有麻煩了。”
甯姝眨巴着眼睛:“麻煩?什麽麻煩?”
他笑了笑:“晚上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