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簡從手指動了動,寫了個‘假’字。
甯姝一陣腹诽:老狐狸,說的那麽自信認真,她還以爲是真的呢,原來是在詐他們的話啊。
蕭簡從估摸了一下,朝旁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然後甯姝就瞧見他們搬出來幾件東西,像是釘闆一樣鋪在地上。
蕭簡從走過去在尖尖的釘子上摸了摸:“這東西是皇上賞我的,說是專門對付嘴硬的人,所以,别說本官濫用私刑,隻是這東西還沒人試過呢,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他看了那群人一圈,個個都往後縮,就連那個劉鷗也虛了一下。
蕭簡從斂了所有笑意,冰冷無情像個酷吏:“說,還是不說,最後一次機會。”
有人怕死出聲:“那五十萬兩,孝敬上頭了。”
劉鷗一聲暴喝:“閉嘴,上頭出事了,我們都活不了。”
蕭簡從又笑起來:“我可以告訴你,你上頭不出事你們也活不了,想活着的就繼續說,不想活着的,就拉下去砍了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和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格格不入,卻吓白了那群人的臉。
他一揮手,就有侍從拉住一個人出來,還不等那人說話就是割喉一刀,倒下抽抽了兩下就沒有了動靜,這下更是吓壞了不少人,侍從繼續拉人出來,出來一個割一個,隻要被他們拉出來了,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蕭簡從拉拉甯姝:“閉上眼睛轉過去,别看着。”
甯姝滿是不在乎:“我又不害怕,比這血腥的我還見過呢。”
蕭簡從無奈笑笑,繼續看着前面,已經有好些人跪下來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他們沒說出名字,似乎每次都是劉鷗在和上面的人交涉,他們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誰,隻知道很靠得住,一旁的侍從把他們說的每句話都一句不差的記下來。
他們說的差不多了,蕭簡從讓人把說了話的都帶下去,領着甯姝出去在外面站了站,就有侍從出來。
“大人,劉鷗在内的十五名官員鄉紳畏罪自盡,自殺前留下認罪書。”
甯姝瞧着他手裏還在滴血的大刀嘴角隻抽:看這個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蕭簡從看了看那一疊認罪書上手印,帶着甯姝離開,街上已經沒多少人,她挨着他走回去,那些侍從也不知道去哪了,反正不跟着他們。
甯姝問道:“從從,你都是這麽辦案的嗎?”
蕭簡從握住她的手:“怎麽?吓着了?”
“不是,隻是覺得,和我見過的不一樣,而且你的手段,有些像是刑訊逼供。”
蕭簡從笑起來:“這些人貪了多少,我來之前就一清二楚了,他們不承認我才這樣的。”
“那要是他們是被冤枉的呢?”
蕭簡從停下來看着她:“冤枉的人,我會還他們一個清白,隻可惜我做了三年零六個月的巡鹽禦史,沒遇到一個被冤枉的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