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绾清沒說話,姜演以爲她不記得,難得的笑了笑:“我忘了你不記得了,坐下吧。”
蕭绾清沒坐,而是看着外面:“你還不走嗎?”
姜演斂了笑意垂下眉眼:“你就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
“孤男寡女,不方便。”
姜演來了火氣:“有何不方便?你本該是我的,是玉臨笙橫刀奪愛,爲什麽我就要退出?”
就這麽幾日,蕭绾清已經明白了,以前的姜演有多懦弱,有多昏庸,現在他就有多暴戾,有多理智,掖庭半年的囚禁,他蛻變的太快,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
他吼完了,看見蕭绾清退了兩步,姜演又壓下性子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清兒,我不比玉臨笙差的。”
蕭绾清被逼到牆角沒有退路,姜演擡手想摸摸她的臉,卻又停住。
“我們可以重頭再來的。”
蕭绾清偏開臉:“從來沒有開始過,何談重頭再來?”
聽她這樣說話,姜演反倒笑了起來:“這樣的性子,才是我的清兒。”
他又近了一些,似乎想抱一抱她,蕭绾清吓了一跳,握住袖子裏的匕首。
“王爺,李岸青将軍求見。”
姜演頓住動作,退開幾步出去,蕭绾清這才松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姜演又進來,看她還在那站着,依舊挂起笑意。
“我又有事了,我和他們說了,你若想出來走走就出來,但不能出這個院子。”
姜演說完就走了,守在屋門外的士兵也撤去了院門口,蕭绾清緩了一會兒才踏出去,太陽特别好,看着都覺得暖洋洋的,隻是許久不曾見陽光,眼睛有些受不了,在院子坐下曬了一會兒太陽,太陽稍稍落山蕭绾清就進屋了。
夜裏姜演又來了,依舊是來和她一起吃飯,吃了飯他說還有事就又走了,但問了蕭绾清想要什麽,他給她送過來,蕭绾清沒說話,他也就沒再問。
乾州的日子就這樣像白開水一樣過着,外面如何了她也不知道,姜演從不在她面前提,除了姜演,她見不到任何會和她說話的人。
蕭绾清第一次開口和姜演東西,是她有些惡心想吃酸的,姜演便讓人送了話梅和橘糖過來。
玉臨笙是正月十六醒的,他要是再不醒,洛老爹都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剛醒,玉臨笙就翻身下床,拿了寒光就要走,被明绛直接扛了回來。
“你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傷都沒好你想去哪?”
玉臨笙面色慘白的坐在床邊:“我要去救绾绾。”
“白原他們去了,可姜演防備太深,他們無功而返。”
“那我更要去。”
他剛要站起來又被明绛按了下去:“你現在這幅樣子去,人沒救出來自己就死了,你當真以爲自己不會死了是不是?”
玉臨笙都有些崩潰了:“她還在姜演手裏呢。”
明绛很理解他的心情,若是換做洛依依落在了誰的手裏,隻怕自己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