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蔥蔥的院子裏,穆清清坐下花架下翻着穆堇送來的卷宗:“師兄們把和太子謀反案有關的線索都找了出來,可重要的那些書信卻怎麽也找不到,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玉臨笙依舊蒙着眼睛,把玩着酒杯:“大理寺不在,刑部也不在,那就隻能在一個地方,姜淵手裏。”
穆清清擡起頭看他:“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這麽重要的證據,姜淵一定是自己放了起來。”
看她在那琢磨,玉臨笙笑了笑:“绾绾,我們打個賭,這次燕帝仿秦,兄長和嫂嫂會同行。”
穆清清不信:“你确定?”
玉臨笙笑道:“燕國戰敗,要在秦國面前找回面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帶上讓秦國一分軍饷都拿不出來的兄長和連斬秦國數名大将的嫂嫂來,再者,兄長現在是燕國郡馬爺,雲陽會讓兄長爲使者,到時候給秦國難堪。”
穆清清瞅着他:“老狐狸,你怎麽知道啊?可别瞎說。”
玉臨笙勾勾嘴角:“那你可敢和我賭一賭,輸了,就聽我的,赢了,我聽你的。”
穆清清白了他一眼:“一邊去,我才不和你賭呢。”
她細細的翻了卷宗,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看着手裏的卷宗就進去,玉臨笙也跟着摸進去。
眼睛蒙着還真有一點瞎了的感覺,摸索着進門,悄悄拉了拉眼睛上的帶子悄悄瞄,就看見她寫東西。
穆清清頭都不擡:“玉郎,我想回宮一趟,你好好待着,記得喝藥。”
玉臨笙一頓,忙問道:“你回去做什麽?”
穆清清輕輕扯扯嘴角:“回去,看一個人。”
七月初二穆清清回宮,特意去見了姜淵。
姜淵隻是淡淡的一句話:“七月初十燕帝入鹹陽,朕要爲他接風洗塵,你是公主,獻舞一曲吧。”
穆清清應了:“是,兒臣領旨。”
出了勤政殿,沒直接回椒馨閣,而是去姜坤時常釣魚的等他,沒一會兒姜坤果然來了。
“五殿下,我想去看看太子。”
依舊從裂縫進去,因爲是白天,姜坤在外面放風,穆清清自己去敲門,沒人理,推門進去,屋裏沒人,隻是遍地的酒壇。
走進去,屋子亂糟糟的,時不時還有蟑螂爬過,散落的書上寫滿了一個人名字,覆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似乎在喧嚣着某種執念。
身後的門一響,回頭,便看見姜演,他該是去做飯了,手裏端着一碗和水一樣清淡的粥,頭發亂糟糟的,衣裳又髒又亂,與乞丐無異。
他就站在門口,看着闖進自己容身之處的不速之客,呆愣着不說話。
穆清清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碗:“這東西怎麽會吃得飽,我給你另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