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白原送來一封信,是程淩的筆迹:敵有異動。
他們說了,大家都知道此事耽誤不得,但沒有聖旨,玉臨笙就離不開鹹陽。
而且此事現在也不能上報,否則一旦有人作梗,換了其他人去邊關,那玉臨笙多年的經營也就廢了。
當務之急,就是穩住邊關軍心。
邊關鐵騎,戰力非凡,缺的隻是一位将領。
一日斟酌,才決定讓明初代替自己去。
當年,玉面将軍明初的威名,在秦國赫赫有名,而且他此時的身份沒有拘束,他去是最合适的。
安排好這些,玉臨笙的心才放下來,回到将軍府,小丫頭在逗鳥。
過去把她抱在腿上,握住她的小手:“吃藥了沒?想吃什麽就說,我讓她們給你做。”
小丫頭搖搖腦袋:“不想吃,沒胃口。”
看她無精打采的,玉臨笙探探她額頭:“是不是哪不舒服?”
小丫頭垂着頭小聲嘟囔:“我問你件事,不,是兩件事。”
“你說。”
似乎很難開口,躊躇了許久才低聲問出來:“那個,丫鬟說,那天我身上都是血的時候,是你和我一起洗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玉臨笙好好想了想,那天味道太難聞,小丫頭也吓壞了,他急着給她擦幹淨,倒還真沒好好想。
似乎是和她一起洗的。
想到這,玉臨笙悄悄紅了耳朵:“嗯,怎麽了?”
小丫頭臉色通紅:“也是你給我擦得酒是不是?”
“嗯,不是我給你擦,還能是誰?”
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想個什麽,小手不安分的絞着衣角,過了好一會兒,才拉住玉臨笙的一個指頭,聲音軟軟糯糯的委屈到了極緻。
“玉臨笙,你要對我負責的。”
‘撲哧’一聲,玉臨笙笑了出來,揪着她的耳朵故意問道:“負什麽責?”
“就是,那個,你就是要負責的。”
她說不清楚,但也聽嬷嬷講過,女兒家的身子,誰看了誰就要負責,這才說了讓玉臨笙負責的話,至于爲什麽要他負責,她還真不知道。
看她這副可愛的小模樣,玉臨笙忍不住捏捏她的臉。
那天給她洗的時候,又沒把她脫光,其實他什麽都沒看見。
但是這話怎麽可能告訴這丫頭呢。
她覺得自己看了她,那就看了她吧。
反正黑鍋這東西,他已經背習慣了。
又隔了幾天,明大将軍府就出事了,嫡長公子明啓染了花柳病,卧病難醫。
明琅原先有五子,長子明啓的生母原先是妾室,次子明初才是嫡子,另外三子也是庶出,隻是後來明琅寵妾滅妻,把發妻降爲妾室,扶正明啓之母,庶長子明啓這才成了嫡長子。
五年前,明初陷于流沙,明啓不救,帶兵離開,回京報喪。
五年之内,其餘三子死的死,傻的傻。
現在,将軍府裏隻有明啓一個還能傳宗接代掌權家門,卻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明琅拖着病體跪求祖宗留住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