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所表露出的情緒,卻并不是那樣。
谷梁盛被南小糖的話激得梗了一下,難得的沒有再說什麽。
一直守在外的幾個驅魔師也正好在酒店恢複如常後跑了上來,見到左非等人無恙後,同時松了口氣。
南沛交代了幾人善後的事宜之後,便和南小糖以及玉子崖離開了酒店。
路上,玉子崖開車,車内安靜得吓人,一直到南沛接到了周暮晨的電話,說元夕靈沒事兒,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如果說,從剛才到現在,南小糖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誰的話,那應該非元夕靈莫屬了。
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但卻因爲她,而卷入到這樣的事件中來。
如果她因爲這個事兒遭遇不測,南小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周暮晨。
畢竟這一世,他和元夕靈,是有機會改變屬于他們的命運的。
“天魔在你體内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況且時間拖得越久,它的能力就會越強,你到底有什麽好的辦法?”南沛放下手機,再次問了與之前相同的問題。
剛才,在與周暮晨的通話中,周暮晨也詢問了南小糖的情況。
想來是元夕靈已經将南小糖的變化說給了他,而他也從中推測出了天魔的事。
但同樣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周暮晨也束手無策。
畢竟天魔與南小糖這樣的情況,并不是簡單的附身,而是靈魂的融合。
附身可以驅離,但靈魂相容後,卻并沒有那麽簡單。
南小糖沒有回答,隻是望着窗外新抽芽的樹葉發呆。
這一切,其實從二十年前,可能就已經早已注定。
二十年前,天魔知道自己并不是韓昀琛的對手,并且也看出即使歲月流逝,它們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根本毫無勝算。
所以當年,當她以真身鎮壓它的時候,它就已經爲未來做好了謀劃。
不管是二十年的朝夕相處,還是之後黑鹫所做的一切。
它的目的很簡單,利用她,去對付韓昀琛。
而利用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與她合二爲一。
這樣一來,縱然是韓昀琛,也無法在短時間内分辨出究竟控制着這具身體的,是她還是天魔。
所以,明明在卧龍山下,伏魔陣破的時候,它就已經與她的靈魂相容。
可一直以來他,它都隻潛伏在她的靈魂深處,從未嘗試占據主動,一直到,她恢複真身!
二十年的朝夕相處,它明白她對韓昀琛的情感,同時也清楚韓昀琛對她的重視。
而這一切,成爲了它對付韓昀琛最大的砝碼和武器。
想到這裏,南小糖便忍不住咬了咬牙,攥緊自己的拳。
“韓昀琛最遲今晚就能回來,如果不能,擔心這些也沒有用。”她說。
南沛挑了挑眉,“韓處有辦法?”
“嗯。”南小糖含糊其辭的應了聲。
南沛沒注意到她眼神中的閃爍,但大魔頭韓昀琛長期以往的無敵形象在他心裏根深蒂固,因此便也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