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離開前,登山隊的人還特意留了點時間給他們完成了這個神聖的庇佑儀式。
南小糖不懂這個,但是聽喻成柏解釋說,這是習俗,也是一種保佑。
畢竟攀登珠峰本來就是一個危險至極的極限運動,更何況他們這次走的還是不同尋常的路線。
“這個合影,或許是我們最後的照片也說不定。”就連向來樂觀的迪佳爾沐在合影之後,都頗有些感慨了這麽句話。
因爲時間緊湊,所以儀式盡量從簡,沒多久大家就出發了。
一路上,那些破碎的冰川以及遠看平緩,近看陡峭的雪山,都讓喻成柏和向景傒漸漸的閉上了嘴。
沒有人有多餘的心力去開玩笑,這畢竟是事關生命的一個旅程。
而且,在冰川之上,這個發生冰崩的地方,曾經葬身過多少的登山者,他們比誰都清楚。
南小糖跟在蔣溪若的身後,一步步的在雪地裏走着。
冰爪踩在雪地上的感覺,帶給她沒有多久的新鮮感,随後的路,是一塊塊的冰川。
從那些鋁合金的梯子上走過,每一次,都很奇特。
秦青顯然是不習慣這種感覺,并且心裏有事兒的她,還時不時頻頻回頭去看隊伍最後面的南小糖,差點沒讓大衛發火。
透過雪鏡,遠遠的秦青看見南小糖輕盈的走在梯子上,如履平地,身輕如燕,一絲負擔感都沒有,在心裏嗤了一聲。
一個回身,她腳下的冰爪沒踩穩,整個人身體陡然一歪,直直的就要摔落。
索性走在她前方的江次白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才堪堪避免了這一悲劇。
如果不是有安全繩,還有這他,秦青剛才已經摔下去。
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保護繩索的搖晃,讓秦青整個人呆若木雞。
從慌亂中回過神來的她,臉色唰的慘白,整個人怔怔的站在雪地上,身體抖得越發厲害。
這種事兒,其實并不少見,大衛見了,隻是遠遠的詢問了一聲,并沒有過來的意思,又催促着她趕緊上路了。
然而,秦青的腦海中,卻不受控住的浮現起了在梅裏的那一幕。
左羽就是差不多這樣,從山上滑落,最後成了一具再也說不出話的屍體。
當時,他們都對外宣稱,那是他操作失誤,可是事實的真相是……
秦青要緊了後牙槽,眼淚忍不住在瞳仁中打轉。
她手足無措的抓住江次白,“我,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江次白那雙在雪鏡之後的雙瞳微凝,他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不要慌,鎮定下來。”
“上次,上次左羽也是這樣……”她揪着江次白的衣服,仿佛在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我不敢……”
“呆在這裏更危險。”江次白凝眸。
他說的,所有人都懂。冰川瞬息萬變,誰知道自己前一秒站着的地方,會不會在下一秒就融化。
更何況,在這種地方呆的時間越長,就越耗費體力。
秦青當然也懂的這個道理,身體微微一顫後,垂下了頭,“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會用生命保護我,對吧?”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語氣就像是在懇求一個承諾,一個堅定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