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也仍舊原來的那副面孔,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嘲弄。
直到其中一位黑衣人,擡手掏出一枚木魚,衆人的叽裏呱啦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當然,那是一種看熱鬧前的安靜。
南小糖眼尖的注意到,新娘安小雲在對方掏出木魚的刹那,面頰上的血色更是淡了不少。
躲在新郎身後的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新郎的雙手。
“阿風……”
“我再說一遍,喝喜酒我陳風歡迎,但是要鬧事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新郎回握了新娘的手。
随後,他放開他,大步向前。
陪同的幾個伴郎都是他的好哥們,見兄弟有事兒,心有靈犀的一同圍了上去,給兄弟撐場面。
然而,那兩個黑衣人卻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讀到了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緊接着,南小糖見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藏在身後的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符篆飛快的結了個印。
下一秒,新娘安小雲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普通人肉眼不可見的陣法。
那陣法陰毒至極,以至于她腳下的土地,都變成了詭異的黑紅色。
數隻幹癟枯瘦的手從地裏盤騰而上,抓住安小雲的腳,讓她全身忍不住顫抖,卻又不敢反抗。
南小糖知道,像安小雲這種修煉成人的兔妖,想要躲開這種陣法其實并不難,但是這難免不會讓她暴露出自己。
這些人做事,真的歹毒!
“阿風,算了吧……”安小雲低聲沖着新郎陳風的背影叫喚了一聲。
作爲曾經雲龍天師座下所供驅使的妖怪,她怎能不知道眼前這幾人的實力。
别說雲龍天師了,但就那兩個天師座下的徒弟安左和安右,她的愛人就不是對手。
畢竟再怎樣,陳風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更不要提,此時的安左的木魚裏,藏着尋常人看不到的蛇族使魔。
一旦出手,陳風根本避之不及。
“小雲,你是我的妻子,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
陳風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安左和安右的前方。
安左嘴角陰沉沉的勾起,眼裏閃過一抹陰鹜的光芒。
下一秒,一條黑影從木魚中蹭的蹿出,直奔陳風的頸項襲去。
安小雲瞳仁瞪大,“阿風!”
話音落下,她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朝着陳風沖了過去。
速度之快,竟刮起了一陣小型的風。
陳風隻來得及嗅到一抹熟悉的香,人便被一股大力推倒在了地上。
周圍,賓客之中,爆發出一陣尖叫。
他甚至能聽見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她頭上有耳朵!”
“兔,兔子耳朵,是妖怪,妖怪啊!”
“天師,天師快收了她!天啊,真的有妖怪啊!”
安小雲眼眶中帶着淚,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不要傷害他,我跟你們回去就是了。”
“小雲!你不能跟他們回去!聽我的,我有辦法,我們可以報警。”陳風拉住她的裙擺。
安左和安右同時發出一陣嗤之以鼻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