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朱珠提到玉子崖,她當然驚訝。
尤其是,玉子崖現在還成了人質。
光是腦補一下之前自己見到過的玉子崖的形象,南小糖都隐隐有種說不上來的無語。
……玉子崖不是什麽副主任麽,而且不是挺厲害的麽,怎麽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質?
還沒等她從自己跑偏的思緒裏回過神來,韓昀琛已經嗤的笑了一聲。
“那又怎樣?”
朱珠瞳仁閃了閃。
唇角輕勾,韓昀琛冷冷的道,“怎麽,你是覺得我非救他不可嗎?”
朱珠瞪大了雙瞳,同時動作敏捷的退出了好幾米外,雙手從衣服裏掏出幾張符篆,朝前丢下。
在那幾張符篆落下的同時,幾株綠色的藤蔓拔地而起,每一株上面,都挂着陰森森的骷髅。
後退的朱珠借着藤蔓騰起的力道,一個縱躍來到季安明的面前,以極快的速度揮出了右手。
一抹寒光在空中劃過。
熹微的晨光中,南小糖看見她的手上,竟然握着一枚短小鋒利的匕首。
季安明沒有動,他站在原地仍舊維持着左手持着佛珠的姿勢。
噗呲,尖銳的物件穿破衣物,刺入肉體。
南小糖瞪大了雙瞳。
“這是你欠甯秋的!”朱珠咬着牙,拔出匕首。
鮮紅的血液,從幹淨整潔的袈裟内飛舞而出,每一滴都像是慢鏡頭一樣的撞入南小糖的眼簾。
季安明的表情,仍舊如剛才一般,面上毫無痛苦之色。
眼睛裏乘着滿滿的,看透人世的悲憫。
……悲憫?
南小糖呼吸微滞,下一秒,她的雙腿先于大腦的思考,朝着季安明的方向邁開。
朱珠手中的匕首再次朝着季安明而來,“你以爲你這樣就是善嗎,你以爲你所做的都是對的嗎,你以爲我會因此放下怨恨嗎,我不!”
鋒利的匕首再次刺入袈裟,但這一次,卻沒有碰到那下面的肌膚。
朱珠咬着牙用力,眼淚盈滿眼眶,但手腕卻沒有再能往前分毫。
“你殺了他,甯秋也活不過來,你也不會好受的。”南小糖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站在季安明和朱珠兩人的中間,右手抓着朱珠的手腕,如鐵一般的緊。
朱珠:“沒關系啊,我也不奢望甯秋活過來。”
南小糖心頭一跳。
一滴眼淚,從朱珠的臉頰劃過,滴落在地上。
初升的太陽,躍過地平線,和煦的光芒,照在這片焦黑的土地上,給那抹小小的水珠,打賞了一層器七彩的光暈。
“隻要長明燈滅就好了啊。長明燈滅,甯秋的魂魄,就能再次歸入六道。”
長明燈滅……
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南小糖的語調不自覺擡高,“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殺季安明。”
朱珠看着她,慘然一笑,“龍主任,你果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話音落下,隻聽哐當,清脆的一聲,一枚紅色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甯秋太傻了,他真的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