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房中靠窗的椅子上,悠閑地品嘗着杯中香茗的百裏春秋,忽然好像是聽到了什麽有點不可思議的笑話似的,不冷不熱,不陰不陽地嗤笑了一聲,“夏漠風花費那麽多心思僞裝成攝政王的仆從,就是爲了從這裏偷偷拿到四國聯合攻打巫國和夏國聯軍的戰略部署,然後出其不意地發起進攻,發動狙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樣的事情,你認爲那個夏漠風會做麽?哈哈哈,就算是猜測好了,也稍微靠點譜吧,要不然,會被天下人恥笑的,哈哈哈……”
百裏春秋說起來,好像是爲了周焚天不被天下人恥笑,而他本人,卻在旁邊嘻嘻嘻哈哈哈地笑個沒完沒了,一點也沒有,其實他已經在恥笑周焚天的自覺。
而那位被他恥笑的周國皇子,在那一陣陣不陰不陽的嘲笑聲中,面子裏子也漸漸挂不住了,棱角分明的臉上,不由地稍稍難看了幾分,很是有些不滿地硬聲道:“蠱聖,夏漠風放着好好的皇帝不當,而跑到這裏來僞裝成仆從,就算是他真是爲了我們戰略計策,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我倒想請教,蠱聖大人,究竟有什麽事,值得您笑成這樣?”
即便他在名分上,隻是周國的一個皇子,但先不說他在周國掌權的多少,就是以他這次參與幾作戰的決策者身份,也是不該随随便便,就這樣在衆人面前被人嗤笑的吧,就算嗤笑他的那個人是春秋國的蠱聖,也一樣!
而且,也不怪周焚天爲何會死咬着那個對夏漠風目的的猜測不放,實在是,因爲夏漠風正式和商墨然他們鬧翻那天,他趕到打架的場地,趕到得太遲,沒有聽到夏漠風最後的話,而不論是商墨然,百裏春秋,還是戰無涯,在沒有任何交談,沒有任何契約的情況下,就神奇地保持了驚人的一緻性,對楚昭月就是月魄這件事情上,絕口不提,不管是對誰。
所以直到現在,除了商墨然幾個人,包括周焚天,他的四大護衛,整個四國的其他人,依然不知道,楚昭月,其實就是他們苦苦找尋的月魄!
“哼哼……”百裏春秋嗤笑着哼哼了兩聲,把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在了身邊的木桌上,這才正式将目光調轉,調轉到明顯有些不滿的周焚天身上,笑得刻着幾分蠱聖大人的譏诮,“你以爲,夏漠風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本人有什麽樣的實力,手中有什麽樣的勢力?哼哼哼……如果他真是對四國的作戰策略感興趣的話,多的是人願意過來給他拿過去,而且不難拿到,這件這麽簡單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他親自動手,遑論還要花費那麽多的心思,特地僞裝成商攝政王的仆從,這麽麻煩……”
周焚天稍稍一陣愣愕,看着笑意盈滿臉頰,卻未曾達到眼底的百裏春秋,微微沉默了下來。
這個蠱聖說的,會是真的嗎?真的,是事實麽?
夏漠風,那個夏國傳說中的昏君,是個這麽厲害,如此不可小觑的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