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漠風點點頭,這次是在全盤托出了:“既然,他們這麽想操控我,這麽想看着我在惑情蠱和惑心蠱的控制之下做的事情,那我就配合着,演給他們看好了。既然他們想要燒掉徐湘兒以前的宮殿,造成一個她已經死掉的假象,讓‘中了惑情蠱和惑心蠱的我’,完全失去控制,失去理智,整日裏就隻知道喝酒喝酒喝酒,借酒澆愁,用酒液把自己埋葬,那我就好心滿足他們的願望好了。”
雙手不動分毫地摟住楚昭月,夏漠風笑得有幾分嘲諷,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靖王一黨的自不量力,還是在嘲笑誰。
隻是那雙看向楚昭月的桃花眼中,仍舊遍布溫柔,說道:“其實,我左臉上的那一塊大巫之印,原本是不用封印在臉上,更可以沒有任何圖案的。但是,靖王那些人,那麽想要看到我被那場大火傷得有多深,我就索性,除了平日的行動上滿足他們的願望,也在視覺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所以你才把大巫之印封印在了臉上,還特地把它實體化,好讓大家都直觀地看到?”楚昭月猜測的聲調,不知不覺間,就拔高了幾分。
“嗯。”夏漠風緊緊握住楚昭月的手,“隻有讓他們看到我臉上那塊,‘無法抹去的傷痕’,他們才會時刻相信着,我心中有着更加嚴重的創傷。也才更加容易相信,他們的計劃,他們的行動已經成功了,已經成功地控制了我,控制了那一個,在他們手中已經‘不能再活多久’的我。”
“爲什麽這麽做?”
楚昭月疑惑地瞥着夏漠風,光潔的眉間,皺成了一條百褶裙,不解啓聲:“爲什麽,要耗費這麽大的心力,耗費這麽多的周折,演出這種戲,以這樣一個夏國昏君的姿态,出現在夏國朝堂重臣,民間衆百姓,和天下人民的面前?你可是夏國的皇帝!”
“沒辦法啊。正是因爲,我是夏國皇帝,所以,才有必要這麽做啊。”夏漠風淺淺一笑,清淺的笑容中,有着無奈,卻同時有着絕對不可以被動搖的堅定。
狹長的桃花眼中,蓦地掠過了一道幽暗得仿佛夜色魔神瞬間降臨的光芒,夏漠風說道:“國之碩鼠,害國害民,必須,得把他們揪出來。而,他們既然能夠在四處都是貓的米缸中,從一隻隻小小的老鼠,長得那麽肥碩,他們自然不會蠢笨。要鏟除狡猾的碩鼠,不用點特别的手段,又怎麽行呢?”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引蛇出洞?”看着夏漠風,楚昭月微微怪了怪眼神,說道,“同時,等待那些還是小蛇的人,因爲沒有獵人監督,沒有天敵威脅,還有大蛇撐腰,而可以肆意妄爲的家夥長大,和大蛇小蛇中蛇一起,全部從蛇洞中鑽出來,鑽到台面上,再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