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廳堂,就沒有之前那個殿宇那麽寬了,不過,雖然寬度沒有那麽寬了,但是身在整座巫王宮殿的建築風格中,這房子的高度,還是足夠讓人仰頭了。這裏是邪憶天的居所之一,廳堂中的陳設、物品,也就要比之前的那個殿宇多上了許多,不再是,撤掉宴會就是一塊小型廣場,空曠得讓人不安。
擺設精緻卻不顯奢侈、不帶俗氣的廳堂中,正對面,通往廳堂主座高台的一級級階梯上,一個男子正随意地斜倒在上面。手中抱着一壇子酒,湊在嘴邊,豪爽地直接往嘴裏倒去。
深灰色的長發沒有用任何發帶系上,頗有幾分淩亂地随着他斜倒在階梯上的姿勢,鋪灑在灰黑色的階梯上。深灰的劉海下,光潔的額頭上,并列着三塊黑色菱形,就像是紋身一般的圖案,圖案下方,一雙眼角微微上吊。在一口喝光手裏酒壇中的酒後,微微擡起眼皮,眨眼之間,一對碧幽幽的眼珠子,不經意間閃動着深綠色的暗暗光芒。
如果說,邪憶天渾身散發的氣質是邪肆,那這個人,就是野性十足!
好看的五官布滿野性,碧幽幽的眼眸閃爍着野性,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因爲動作大咧而暴露在外面的胸膛和手臂,肌理分明的身體,撒發着野性,即便是他現在就這麽随随便便,用一種完全不具有威脅性的姿勢斜躺在階梯上,也似乎能夠随時暴起而發,撲向膽敢向他挑釁的獵物!
對,這個人,在沉郁的色彩中,給人一種充滿野獸味道的狂野!
“喂,一角,你讓人叫我來,是因爲哪件事啊?”
邪憶天很自然地,走到被他叫做一角的邪狼旁邊,也随意坐在他身邊的階梯上,拿過身側,從上到下順着階梯擺下來,擺了滿滿幾級階梯的酒壇子旁邊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爲他準備的酒壺,滴溜溜地往酒壺邊上的小杯中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啜飲了起來。
既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邪憶天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直接開口問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巨大的宮殿群,究竟還有什麽地方,不是被他監視着的。
邪狼喝光了手中的一壇酒,随手一扔,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酒壇,也沒有被摔碎,就這麽咕嘟咕嘟地滾到了廳堂中央,然後他又拿起身邊一壇酒,解開蓋子,大大地喝了一口,這才瞟了邪憶天一眼,說道:“我說你喝酒,怎麽酒杯越用越小啊?”
“呵呵呵……”邪憶天輕輕笑了幾聲,把玩着手中的精緻琉璃杯,好笑道,“你以爲我是你啊?隻知道牛飲。對這種美酒,需要細細地品嘗,才會品出來它究竟是個什麽味兒,照你這樣的喝法,除了糟蹋東西,我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