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戰無涯卷起一團火紅色的影子,沖進餓狼群中,掄起手中的異色長刀,一刀斬向狼群中,見他單槍匹馬地沖進來,紛紛挺刀向他砍去的衆多狼騎士。
洶湧的内力從戰無涯體内噴湧出來,透過他的手臂,形成了無比狂暴的刀氣,從微微泛着紅光的刀鋒上,浸染了出來,整個鋒利的刀鋒之畔,是一圈肉眼可見的熾白色光芒,那是急速劈開空氣,造成的空氣燃燒結果。那些挺刀朝戰無涯砍來,想要硬碰硬的衆多青狼騎士,手中的兵刀還沒有碰到戰無涯的一根毛,就已經被他一刀從左邊斬到右邊,斬下了好幾個腦袋,再把刀微微放低一點位置,從右邊斬到左邊,斬下了他們坐下的一顆顆呲牙咧嘴,準備啃咬,撲擊戰無涯戰馬的狼頭!
戰無涯的速度極快,他将手中的奇異長刀,揮舞成了一個火紅熾白相互交纏的巨大刀網,頓時仿佛雷電一般,火紅熾白兩色的猛烈氣勁四處飛射,凡是不小心碰到他所發出的刀氣的,不管你是人,還是狼,無不是鮮血狂飙,四肢離體,髒腑破碎,而戰無涯身上渾厚無匹的内勁,在沖入長刀之中的時候,同時沖入了坐下戰馬的身體内。馬兒身處狼群,動物在本能上的恐懼,他這匹戰馬本身就有點瘋狂了,再得到戰無涯些許内勁的加持,爲了不讓青狼還帶着饑餓涎水的長長獠牙咬到自己,一時間撒開了蹄子,跑得極快,跳得極高,在狼群中亂跑亂蹦,倒是用馬蹄子,踩翻了無數頭狼,饒是那些青狼頭骨堅硬,可是被上好的戰馬全力一蹄子蹦跶過來,也隻有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一時之間,就隻看到戰無涯那團紅影周遭,血雨紛飛,人仰狼翻,他就像是一尊魔神一般,沖殺在敵軍陣中,整個一大片狼騎士,無數敵軍,竟然無人敢纓其鋒!
隻可惜,這是大軍碰大軍的戰場,不是單打獨鬥的擂台,就算是戰無涯再怎麽兇悍,再怎麽勇猛,他也隻有一個人。
他能夠沖入狼群,沖入敵陣,斬敵無數,給敵軍造成不小的混亂,可是他的屬下們都沒有他那種本事,他們都不能!他能夠僅僅憑借着一人之力,守住大營門口,不讓敵軍攻進來,可是整個戰場,從左翼到右翼,足足有十來裏的長度,這麽大的一個範圍,他一人又如何能守得過來?
從馬車的隙縫間,觀看着整個戰場情況的楚昭月,也有些急了,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皺着眉頭,咬了咬嘴唇,把戰鬥開始之前,庫克給她的有刀鞘和劍鞘的刀劍都背在背上,手中緊緊握住一柄開山刀,打開緊緊插上插銷的車門,就沖出去了。
哎呀,這些刀劍,平日裏看庫克他們耍得這麽順溜,沒想到,居然這麽重,好重好重……
“你出來幹什麽?進去!”
楚昭月一從馬車車門口跳出來,庫克就瞄見了她的動作。
站在車廂頂部,以一人之力,凜凜威勢,消滅了無數鷹鹫的人,那雙縱然是面對着如此糟糕局勢,仍然顯得極爲平靜,極爲淡定的墨黑色眼眸,在看到楚昭月身影的瞬間,立刻有了波動,而那雙飛斜的眉宇,也跟着立刻緊皺了起來。
“我也不想出來,可是我有事必須要給戰無涯和周焚天他們說!”
戰國大軍前沿的防禦工事眼看就要被狼騎士給沖破,而大營中的無數戰國将士,也在空中鷹鹫的猛烈襲擊下,傷亡慘重,戰局極爲不利,一個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事态緊急,楚昭月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說明意思。
聽到楚昭月的說話,庫克那雙墨黑色的眼眸中,難以察覺地翻起了一浪一浪的波濤,飛斜的眉宇,也皺得更加緊了,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多問,手中連連放着箭矢,射殺着遠遠近近的鷹鹫,直接說道:“好,你進馬車,我會把你帶過去。”
他什麽也沒有多問,什麽也沒有多說,因爲他知道,在這種時刻,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楚昭月不可能無理取鬧,她此刻想要給戰無涯和周焚天說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廢話,一定相當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