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根根較爲粗大的樹幹,前後對穿的兔子,一隻挨着一隻,并排着放在剛剛在楚昭月的命令下,又加寬了的竈台上,兔子的旁邊,是一根樹幹就上對穿了兩隻的野鳥。
一排排的獵物,被柴火燒烤着,偶爾滴下幾滴被燒烤出來的油脂,滴在下面的柴禾上,發出“茲茲”的聲音,在這樣的聲音之中,火堆上的火頭,就更加熊熊了起來。
看着楚昭月不時朝着烤全兔和烤全鳥上,灑着這樣那樣的調味料,看着在火堆上,漸漸變得金黃的野兔野鳥,已經好些天沒有吃過正常食物的林,使勁兒嗅着空氣中散發出來的烤肉香氣,不由吞了口口水,喃喃道:“好香啊,好香……怎麽以前燒烤兔子的時候,沒有聞到過這種香氣,隻聞到過一次比一次難聞的焦臭!啊,好香……”
林陶醉的嗅着烤肉香,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排燒烤野味,人越靠越近,看得在一旁隻負責動動口,灑灑調味料,讓他們幾個把這一排烤肉,這邊那邊翻轉着的楚昭月,一度擔心,他會被熊熊燃燒的大火燒烤到,光榮成爲兔子野鳥中的一員。
“林!”即便是在簡易竈台前翻轉着烤肉,也拿着手中那把劍的風,終于看不下去了,皺着那個一闆一眼的眉頭,感到萬分丢臉的說道,“你再靠近一點,口水就掉在今天的午飯上面了。”
“然後,我們一定會替公子,清理門戶。”火白了林一眼,跟着插口,甕聲甕氣地說道。
被自己的兩個弟兄聯手排斥了,林微微一怔,有些讪讪地擦了擦嘴角可疑的液體,硬着脖子說道:“我,我又沒說假話!以前燒烤獵物的時候,哪次不是焦成一片!燒烤到最後,我常常都分不清楚,火打回來的,究竟是鴨子還是兔子!”
林硬着脖子,說得理直氣壯,說得委委屈屈。
楚昭月半點面子也不給地笑出了聲音,笑得身邊這幾個準備開始内讧的大男人,那貼身護衛的面子都開始有點泛紅了,楚昭月這才停下了疑是嘲笑的嬉笑聲,說道:“好啦!咱們今天的這個,燒烤野生全兔和燒烤野生全鳥,烤好啦!可以吃了。”
楚昭月一宣布烤肉可以吃了,口水在嘴角徘徊的林,整個人就像是立刻觸了電似的,眼冒金星地站起來,和他那三個嘴上說着鎮定話,實際上也早就開始打磨嘴裏那一口白森森牙齒的兄弟們,好像也不怕燙似的,立刻就開始對着那一堆烤肉上下其手起來。
不過他們還算有點自控力,還沒被眼前這一堆香噴噴的烤肉,迷去理智,迷去魂魄,還記得他們偉大的主子,正在馬車中忙活着,于是,四個人又不知道從那兒摸出了兩個幹淨地澄亮澄亮的盤子出來,先把燒烤的兔子和野鳥上面的精華,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地快速片到盤子裏。
火把其中一個裝滿了烤肉片的盤子和一雙筷子拿到了楚昭月面前,神色很是有些佩服地說道:“千裏姑娘,今天辛苦你了。”
楚昭月笑了笑道:“我不辛苦,你們才辛苦了呢。”她隻是動了動嘴,有什麽好辛苦的。不過嘛,既然人家感謝她的指點,也估計還記得她是個女生,覺得一個女生不太好在這麽多人面前,抱着一根烤肥兔的兔大腿,大咧咧地啃咬,而特地給她準備了一份片好的餐點,她還需要客氣麽?
笑嘻嘻地接過了火遞過來的烤肉和筷子,一瞥眼間,看到山拿着另一盤片好的烤肉和筷子,正準備朝旁邊的馬車走過去,楚昭月腳步一錯,攔在了山的面前,笑眯眯地說道:“山,這一盤,就讓我給焚天拿過去吧,你們先吃着,要不然,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山看了看笑成一朵花的楚昭月,再看看已經朝剩下的烤肉伸出黑手的林,毫不猶豫地點了點,說道:“如此,有勞千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