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歎了口氣,楚昭月微眯着眼睛,繼續說道:“我要先到春秋國,找他們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蠱聖幫我恢複蠱力,然後呢,夏國裏面,其實還有一些麻煩事兒,必須去處理,還要找人絕玉,唉……一想到這些事情,我就煩,可是又不能不想,不能不去做,怎麽說呢,隻能說,我比較倒黴吧。”
是啊,倒黴地認識了櫻庭疏那個巫婆,要不是被她陷害到這個世界找那個什麽見鬼的人絕玉,她怎麽會蠱力盡失,她怎麽會遇到這後面的這些個麻煩事兒!櫻庭疏……她現在一想到這個巫婆的名字,就想殺人!
“那……你是不要我跟在你身邊了?”
秋白斜着目光,看到滿臉憤恨,滿臉痛苦的楚昭月,那雙迷離的淺紫色眼眸中,淺淺地流轉着幾抹神秘。
“當然不是啦!”聽到秋白這樣說,楚昭月立刻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認認真真地看着這麽随意往躺椅上一靠,就流轉着無限風華,風情萬千的秋白,解釋道,“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還沒養好呢,跟着我滿大陸地奔波,這怎麽可以?五國會之後,我會先和庫克去春秋國,找他們的蠱聖百裏春秋,你呢,就先留在商國皇宮修養,等我回來吧。”
這個男人,是她決定一定要救出來的,現在把他救出來夏國皇宮,那個瘋子徐湘兒的牢籠,她不可能就這麽把别人丢下不管啊!而且經過這麽久的相處,他已經不單單是那個被重重的玄鐵鐵鏈,死死地鎖住腳腕,讓她看着心裏泛出同情,泛出憐惜,泛着難受的路人甲,而是她的朋友,跟她一起共患難的好朋友,秋白。
楚昭月坐了起來,秋白也跟着坐了起來,他定定地看了楚昭月好一會兒,隐隐紫色的水晶,越發迷離,忽地笑了笑道:“昭月,你就這麽有信心,可以順利找百裏春秋?”
楚昭月微微怔了怔,随即肩膀一垮,很是洩氣地瞄了他一眼,無奈道:“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也沒有太大的信心,春秋國,又不是隻有三畝良田大,它是一個國啊,要在那麽大的國土面積上,要尋找一個人,還是個行蹤成謎,常常都在刻意隐藏的人!這談何容易。”除非春秋國隻有梵蒂岡那麽大,就好辦了,可惜不是,她這幾天在商國皇宮,看過五國的地圖,春秋國就隻比商國小了小指頭的指甲那麽大一點點!當時在商墨然他們面前,會那麽自信滿滿,拍着胸脯保證自己能夠找到,隻是,真的不想這些關心她的人,跟着操心了……
楚昭月無比郁悶地斂下了眸光,抱怨地語氣,更加無奈:“可是,不去找他,我又沒有别的辦法可以恢複蠱力,哎呦,也就隻有硬着腦袋去啦!”就算前面的百裏春秋是堵牆,她也隻有抱着腦袋去撞了!
看着楚昭月郁悶的模樣,秋白搖了搖頭,迷離的眼眸中,紫意流動,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安慰或者是鼓勵的話,隻是瞟了眼旁邊假山處,正放在一個小爐子上燒着的開水,輕輕說了一聲:“水燒開了,我去把它提過來。”
爲了保證一直有熱水喝,而不用喝到一半,就隻有喝涼掉的茶水,才有了楚昭月這個把燒水的爐子一起搬過來的提議,而把所有的奴仆全部遣走的結果就是,去提壺開水,隻有自己動手。
秋白走到假山處去提開水,楚昭月就坐在躺椅上繼續郁悶,又狠狠地歎了一口氣,楚昭月覺得自己不該就這樣消沉下去,不能這樣半點信心也沒有,于是雙手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擡起了剛剛低垂下去的頭,朝正燒着開水的地方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她卻猛地看見了背對着自己站着,正微微躬下身子,要去提開水的秋白身後,一個穿着太監衣服的人,手中拿着一個粗大的木棍,高高地舉起,對着秋白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楚昭月心頭一緊,焦急地就要叫喊,可是她的提醒秋白小心,召喚來守衛保護的聲音,剛剛走到喉嚨上,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她就覺得後腦勺猛地一痛,眼前一花,她就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
昏倒前,就着迷迷糊糊地眼睛,她瞥見秋白身後的人,那一棍子,還是狠狠地砸中了秋白,砸在了那有着一頭在驕陽下能夠反射出絢麗紫光的發絲的頭上,秋白也立刻跟着,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