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關守将,及其以下,所有夏國駐守開關關口的守軍,在悶雷一般的馬蹄聲中,額上的冷汗,宛如止不住地雨滴一般,一顆接着一顆地流了下來,汗濕了整件夏國軍服。
開關守将急促地呼吸着,饒是以他駐守關口多年,大大小小的站着也算是打了幾場,但是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片刻時間,他的整個裏衣,都已經被汗水濕透,整個人仿佛是剛剛從水裏面撈出來的一般!
看看城門外氣勢洶洶,勢如破竹的商國騎兵,再看看城門内,在商軍強大的威壓下,汗流滿面,神情一個比一個慌張的,自己的屬下們,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再次沖着馬車裏面,似乎對這一切情景半分也沒瞧見,半分也不受影響的商墨然,行了一個大禮,言語中,比起方才,多了無數的恭敬。
“攝政王,請一路慢走!”
說完之後,他咬着牙齒,直起剛剛彎下的身子,朝攔在商墨然車隊面前的一衆開關守軍,手一舉,下令道:“放行!”
在大批商國鐵騎的威壓下,早已經開始有些慌張,有些混亂,有些腿腳發顫的開關守軍,得到他們将領的這個命令,立刻如蒙大赦一般,半點也不猶豫,立刻散開了人牆,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讓給商墨然的車隊通過。
既然對方已經解開了阻攔,商墨然的車隊也就不多客氣了,直接由葉玲開道,行在最前方,威風凜凜地帶着大隊人,擡頭挺胸地從夏國開關的衆守軍面前經過。
這個畫面立刻就變成了,這一群接到夏帝命令,專程跑到這裏來攔截商墨然一行的夏國守軍,成了特地跑到這裏來夾道送行的了。
而由始至終,都坐在馬車中喝茶的商墨然,隻是在他的馬車經過開關守将的時候,挂起那張防僞标記,舉了舉手中的茶杯。
車隊接着走出了開關關口,這次走在最後面的,是剛剛最先與開關守将對峙的庫克。他騎在大馬身上,眼神極度不屑,含着幾絲難掩的古怪情緒地瞥了瞥這座比夏國皇城城牆還要高大的關口,再用眼角縫兒,瞥了瞥開關關口的一種守軍,那張少年人還沒長開的晴朗臉上,浮現起了不是他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沉重、陰郁,絲毫也沒壓低自己聲音,在衆多夏國守軍面前,爽朗的聲音吐出了陰冷的幾個字。
“夏國之恥!”
言罷,不再看聽了他的這句話,臉色各異的衆夏國守軍半眼,一夾馬肚子,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