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瞪大的眼眸中溢着熒熒水光,猛地往馬車上一倒,滿馬車地打滾,無比後悔,無比悲催地叫着,抱怨着:“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這麽可以這樣啦……”
秋白和商墨然微微一怔,就坐在她身邊的秋白,輕輕拉了拉在軟墊上翻滾過來、翻滾過去的楚昭月,皺緊了那雙風情萬千的眉,有些焦急地安慰道:“昭月,昭月你别這樣!你不要這樣……”
連叫了兩聲,楚昭月還是滿臉痛苦地在馬車上做翻滾運動,秋白無奈,和商墨然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暗暗地歎了口氣。又有誰知道,剛剛說得一派灑脫,一派理所當然,好似絲毫不在意的人,其實骨子裏仍然忍受不了這種刺激,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
秋白放了拉住楚昭月的手,想任憑她發洩一下,放松一下,要是憋在心裏,他知道,遲早是會憋出問題來的。
他剛剛放手,楚昭月又猛地坐了起來,咬着嘴唇,滿臉痛苦,狠狠揉了揉自己已經變成遭受了台風後的鳥窩式的發型,很是懊悔,很是痛苦地叫道:“爲什麽,爲什麽我就睡了兩天三夜?!爲什麽我睡了這麽久,把在從皇城逃到這裏來的,這逃跑一路上的精彩全部錯過了!不能這樣啊!怎麽可以這樣嘛……”
楚昭月還在嚎叫,而一秒鍾之前還在暗自歎息的秋白和商墨然,卻同時被她這不動聲色地天雷,給毫無預警狠狠地劈了一下。
焦黑掉的兩人,滿頭冒着白煙,商墨然把頭重重朝旁邊一轉,端起小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碧幽幽的清茶,想要用冷掉的茶水,澆熄自己極度想要打開車窗戶,把正在嚎叫的楚昭月扔出去的沖動。
秋白再次歎了口氣,這次的歎息比上一次還要無奈,不過無奈地歎息之後,再瞄向懊悔地似乎已經真的想要從馬車上跳下去的楚昭月,隐隐紫意的眸中,難掩笑意。
楚昭月扯着頭發懊悔了好半響,剛才被庫克下車關上的車門,又忽然打開了,這次是葉玲出現在了馬車門口。
她瞄見馬車裏面的狀況,瞟到了楚昭月,先是十分欣喜地叫了一聲:“師傅,你老人家醒啦!”
然後才調轉視線,看着商墨然,收起見到楚昭月的欣喜,頗有些嚴肅地禀報起前面的情況:“王爺,前方開關的守關将領,守住關口,不讓我們過去。”
商墨然一聽,濃黑的眉毛一皺,隐着太陽金輝的眸中綻出一縷寒光,端着手中的茶杯,又輕輕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哦?有這等事?”
葉玲雙手一拱,道:“正是。”
而楚昭月從剛才葉玲開始禀告的時候,就開始愣神兒了,前後瞄了瞄兩人,有些呆滞地問道:“葉玲啊,你剛剛說的,是什麽關的守關将領守住關口,不讓我過去啊?”
葉玲看了楚昭月一眼,開始當起了解說員,道:“師傅啊,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是夏商兩國的一個邊境城市,名字叫做開城,前面通往商國的關口,當然就叫做開關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