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無限詭異的視線,從一再出狀況的庫克身上調回來,商墨然順着楚昭月的話說道。
楚昭月點點頭,斂下的眸光,盈着濃濃擔憂:“他的身體,曾經長時間被惑情蠱和惑心蠱折磨,再也禁不起其他厲害的蠱毒侵蝕,可是這次,徐湘兒他們給他下的蠱,連我給他的蠱母之氣,都抵擋不了,可見它的厲害!我擔心,漠風的身體,承受不住。”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商墨然古古怪怪地瞟了滿臉擔憂的楚昭月一眼,隐着金輝的眸子,詭異再現,萬分複雜。
“你在擔心他……可是他在擔心你麽?”保持着下蹲姿勢的庫克,蹲在角落,背對着楚昭月,有些沉悶,有些壓抑,有些似乎無法承受地厚重的聲音,從角落悶悶地傳出來,“他親手朝你放箭,你猜測他是因爲被人下了更厲害的蠱,你就擔心他的身體,可是他呢?他在擔心你麽,他知道你現在的狀況麽,知道你被人設計,蠱力全失麽……”
咋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楚昭月忍不住慢慢皺起了那雙本就擔憂的眉,庫克……這小孩被教育得太好了吧?居然這個樣子地爲她抱不平!
“庫克……”這次是似乎也跟着看不下去,覺得自己的手下是應該好好管管的商墨然,開口叫了庫克一聲,想讓他别再說了,他已經打斷了楚昭月數次的情緒了。下人不是應該這麽沒大沒小地當的!
商墨然這樣叫了一聲,蹲在角落,研究燭台的庫克,這才從地毯上站起來,有些飄忽的聲音,依舊沉悶:“主子,月老闆,秋白大哥,我出去看看葉玲姐那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悶悶地說完,庫克頭也不會地推開車門,下了馬車。
楚昭月看着他還沒完全長開的少年人背影,被從馬車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埋藏在了黑色的陰影了,消失在了被他打開之後,又被他關上的車門之後。注意那個背影的人,卻沒有注意到,在馬車一旁的角落,剛剛從馬車壁上掉下來的燭台,已經在庫克纖細白皙的手指下,化爲了一捧齑粉,一縷一縷地,直接從地上,延伸到了馬車門外。
楚昭月和商墨然對視一眼,楚昭月才忽然想起自己其實是想問什麽,趕緊開口道:“對了墨然,剛剛我是在問,我們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夏商邊境,難道夏漠風真的沒有派追兵出來追我們?”
商墨然瞥着楚昭月,瞥了好一會兒,瞥到面前那個人已經急得似乎快要撲上來咬他了,他才輕輕一笑,仿佛一個得道高人般,悠哉悠哉地說道:“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隻要是個正常人,被人踢了場子,都肯定是要找回來的嘛,夏漠風,自然也派了大把的追兵前來追我們,而且他還發布了全國通緝,滿夏國地通緝我們,追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