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昭月忽然來了這麽一下,饒是他墨大寨主武功蓋世,威望無邊,英姿不凡,潇灑絕倫,那雙清朗鋒利的劍眉,也不由微微一抖。這個抖眉的動作,看得楚昭月無比的舒心,無比地惬意,覺得心中被他氣出來的煩悶,被他勾起來的怒火,都在那個小小的眉頭抖動之間,煙消雲散了。
舒舒服服地呼出口氣,可惜楚昭月還來不及在臉上擺出得意的表情,被墨然攜着飛奔的身體,蓦地騰空而起,一晃眼間,瞥見墨然他們正帶着她秋白,從皇宮中的一座房頂上跳過去,這也就算了,畢竟被人帶着用輕功從一座房頂上跳過去,其實是一件非常好玩兒,非常刺激的事情,可關鍵是,更刺激的是,在他們跳到房頂最高處的時候,墨然抓住她的手臂和摟住她的腰肢的手,忽地放松了!
楚昭月心頭猛地一驚,以現在這個高度,這個姿勢,特别下面還是青石闆,要是她摔下去,估計不死也要成殘廢!她的心立刻吊到了嗓子眼,本能地就要大叫出聲。
忽然腰肢又猛地被人摟住,吼聲已經到了牙齒隙縫間,那張本能大張的嘴,突地被一隻修長有力,猶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掌,輕輕捂住了,已經到達嘴角的吼叫聲,被這輕輕一捂,給捂了回去。
墨然瞥見楚昭月被自己忽然放手給吓出來的,無比真實的反應,俊逸的臉上,刹那間勾起了無比順滑,無比流暢的弧線,那張常年被防僞标記覆蓋的面容,一瞬間,盛開了一朵無比感興趣的歡快笑容。
楚昭月經過被人突然從高空當中放手的一幕,再被墨然拉住之後,她就幾乎出于本能地抱住了墨然的腰,就像是一個不是要自殺,卻将要掉下懸崖的人,在跌落的過程中,也會不斷地拼命掙紮,拼命想要拉住從面前經過的任何樹枝、樹幹、樹葉、鳥毛一般。
自己動手抱住了墨然的腰,楚昭月才确定自己安全了下來,這也才猛地想到,還好自己剛剛沒有驚叫出來,要不然,豈不是等于告訴整個皇宮準備抓他們的人,他們其實剛剛從一對禦林軍腦袋上飛過去麽?
再想想會險些出這種,一不小心給皇宮侍衛們通風報信的大事件的根本緣由,楚昭月死死地瞪着墨然,就着他捂住自己嘴巴的姿勢,狠狠地在他那隻仿若羊脂白玉般的修長手掌上,清脆地咬了一口!
眼中滿是挑釁地望着,再次抖着眉頭看過來的墨然,就算打不過又怎麽樣?她咬也要狠狠地咬疼他!
瞥見楚昭月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挑釁表情,那雙隐着太陽金輝的眸子輕輕一顫,柔和了驕陽的光線,迤逦出了一副萬分迷人的縱容笑意。
摟着楚昭月的手緊了緊,墨然穩穩地摟着她,從假山石中,屋舍拐角,水畔林間,一個個或隐秘,或明顯,或黑暗,或明亮,或狹小,或危險的地方不斷地快速掠過,但是令楚昭月驚奇的是,不管是到哪裏,在哪裏,往往都是那些正在地上巡邏的,和正在進行抓捕他們的行動的禦林軍剛剛經過,他們就走到了,或者是那些守衛士兵剛剛把那個地方搜查完畢,墨然就帶着她,庫克,秋白,他們一群人,從那個剛剛被搜查過的地方路過了。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兩次,倒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是當諾大一座皇宮中,無數的守衛士兵,和他們一起上演了數次這種巧合,就實在是不得不讓人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