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什麽異天玄鐵打造的鐵鏈,她是弄不斷的了,除非有金庸老爺子的那些個倚天劍屠龍刀之類的神兵利器。而要幫這個男子擺脫腳上鐵鏈的束縛,卻不一定要用到暴力的斬斷手段,特别是,當這條鏈子的結構,是被一把同樣用傳說中的異天玄鐵的鐵塊,打造的大鎖鎖住的時候。
弄不斷鏈子,不代表不能打開鏈子上的鎖。
管他是什麽樣子的鎖,是異天玄鐵,還是本土白鐵,是密碼大鎖,還是普通插銷,都是鎖,隻要是鎖,就逃不開鑰匙的攻擊!
而在楚昭月的那一幫子損友中,那位聞名遐迩的大律師,段潆湫筒子,同時也是一位妙手空空的頂尖高手。跟她混了這麽久,楚昭月其他的什麽沒學會,就學會了怎麽開鎖,怎麽在最短的時間之内,打開一把最複雜的鎖。
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下,男子腳腕處,把鐵鏈和那隻細瘦的腳腕鎖在一起的大鎖,楚昭月清麗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微難以掩飾興奮,和越來越有把握的自信笑容。
觀察了一番,楚昭月拿着手上那個有些尖利的發夾,就開始動手開鎖了。
就看到她把發夾尖利、纖細的那端,捅入鎖孔之中,認認真真不斷地撥動着,沒有撥動多長的時間,就聽得一聲,“嗒”,鐵鎖自動往上一彈,那把用傳說中的異天玄鐵打造而成的,武功高手都不一定能劈開的,神兵利器也要有點運氣才能斬裂的大鎖,就被楚昭月用一根兩塊錢的發夾,捅了幾下,捅開了。
楚昭月一見大鎖被自己打開了,臉上難以壓制地立刻綻出了無比欣喜的笑容。把鎖從繞過那隻滿是傷痕的細瘦腳腕的鐵鏈上取了下來,沒了大鎖的固定,鐵鏈也就綁不住男子腳腕了,重重地一聲“嗙”,掉在了潔白的軟塌上。
擡頭看了看鐵鎖被打開,鐵鏈被取下的男子,楚昭月月牙般的眼眸笑成了彎彎一條弧線:“嘻嘻……我沒騙你吧,我說過會幫你擺脫這條又難看又讨厭的鐵鏈的啊。”
男子似乎有些震驚楚昭月的舉動,很有些訝然地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爲什麽看起來,她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做到了這樣的事,輕輕松松地就解開了自己身上枷鎖!
楚昭月站起身來,把掉在軟塌上的鐵鏈一腳踹到地上,惡狠狠地撲上去,把那條讨人厭的鐵鏈,暫時看成比它還要讨厭的徐湘兒,狠狠地在上面踏了幾腳,不解氣地罵道:“該死的徐湘兒!你很不得了麽?很了不起麽?啊?看我不踩死你!踩死你!踩得你呱呱叫,哇哇跳!哼!”
發洩完畢之後,男子似乎都還沒有從驚訝,從自己已經擺脫了鐵鏈的束縛,就要恢複自由的驚喜狀态中恢複過來,還有些怔愣。
楚昭月便順手拿起了軟塌上的大鎖,在眼前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自言自語地說道:“異天玄鐵又怎麽樣,不管你再好的材質,隻要制鎖的技術沒有提高,沒有改變,再怎麽難得,怎麽堅硬的材質,都是白搭!”
說完這句話,楚昭月感慨的聲音,蓦地又多了好多分欷歔,好多分慶幸:“不過,也幸好這把鎖的打造方法和技術沒有什麽提高,鎖裏面的結構沒有什麽特别。”要不然啊,恐怕就隻有糟糕了。
感慨了一番,楚昭月再順手把那把鎖往身上的口袋中一放,雖然這把鎖其實真的還不輕,還真的有點重,但是呢,這好歹是那個什麽異天玄鐵打造的,鐵鏈那麽粗,那麽長,那麽大一根,就算它的另一端不是被鑲嵌在巨石上,她也是拿不回去的,要拿點傳說中的異天玄鐵,也就隻有拿這把鎖了。
放好了大鎖,楚昭月再次把目光放到被打開了腳鐐,擺脫了束縛的男子身上。
他坐在軟塌之上,沒有什麽特别表情的,風情萬千的臉上,似乎沒有因爲自己終于解開了枷鎖,終于拿掉了桎梏,終于要重獲自由,而有任何的高興,任何的興奮。隻是那雙隐着淺淺紫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笑眯眯把玄鐵大鎖放腰包的楚昭月,夢幻般的顔色閃閃顫顫,沉郁的紫色越來越明亮,卻也漸漸地複雜。
楚昭月頗感奇怪走到他身邊,仔仔細細地看着這張沒什麽特别表情的臉,不由歪了歪頭,他這麽平靜的,算是什麽反應啊?
“秋白。”
男子忽然開口說道,取出啞聲蠱之後,已經漸漸恢複正常的嗓音,忽地帶點複雜,吐出了這樣兩個字。
楚昭月的眉頭微微一蹙:“啊?”
他這算是給了好奇的她反應麽?
男子隐隐紫意的眸中,紫光閃動,風情萬千的臉上忽地勾出了一道無比絢麗,也無比真誠的笑容:“你可以叫我,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