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這話這麽說,是擺明了在給冬梅求情了。他其實也真的害怕,冬梅那個不長眼睛的奴才,就這麽被眼前這位,現在極度不滿卻又身份尊貴的人,給一個不高興,真的叫人把她給咔嚓了!到時候,他該怎麽跟徐小姐交代呢?
冬梅雖然不識好歹,胡亂說話,但是有一點可不假,就是陛下對徐小姐的感情,那種愛得深,愛得切,愛得死去活來,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感情,可是半點也不虛,整個宮裏的人都睜着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啊!如今徐小姐又突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陛下面前,雖然他們這些下人,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夏國的皇後之位,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非那位徐湘兒小姐莫屬了,所以,在處理一些問題上,能不得罪未來的皇後娘娘,就最好是不要得罪,誰知道她被冊封之後,會不會立刻就施展淩厲手段,把曾經開罪過她的人,給統統清洗了呢?這種事情,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宮廷之中,可是太常見,太普通了啊。
楚昭月見林公公的求情态度,也不說話,就微微仰着頭,從擡起眼皮往下看姿勢中,居高臨下,淡淡地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看着看着,知道弓着腰的林公公額頭上的冷汗都急出來了,楚昭月才輕輕一擡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縷縷讓人不能忽略的氣勢,說道:“罷了,既然林公公都爲她求情,那就算了,難道本小姐,被狗咬了一口之後,我還要咬回去麽?就這麽算了吧。”
“是是。”林公公如獲大赦,竟然有些大喜過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謝楚小姐,謝楚小姐大人大量,放了冬梅那個該死的丫頭一馬。”
“好了。”楚昭月出聲打斷林公公感謝的話,問道,“林公公,你們今天到底是來我莫離閣找我做什麽的?不會,就是特地來鬧場的吧?”
“不敢不敢!”林公公趕緊出言解釋,頗有些卑微地說道,“就是您給老奴一萬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
“那你們究竟是來幹嘛的?”
楚昭月疑惑中稍稍帶了點不耐煩,既然不是來鬧場的,不是來搗亂的,那是來幹嘛的?從一進來到現在,一直在胡鬧,而且門外還有那麽一票的帶刀侍衛把守,還綿延了幾十米的長街,這種排場,已經攪到她無法開門做生意了!
“回楚小姐話,今天老奴前來,其實是……”林公公見楚昭月開始有些怒氣,有些不耐煩了,趕忙開口解釋,隻是解釋的話說到一半,就似乎有些猶豫,有些開不了口。
楚昭月瞥了他一眼,見他明明有點急,卻實在是開不了口的模樣,便說道:“林公公但說無妨。”
“是。”
林公公聽楚昭月那麽說了,似乎有些感激地再次向她行了一禮,道:“其實這次老奴受了徐湘兒小姐之托,領着冬梅前來給楚小姐送請柬的。”
“請柬?”楚昭月的秀眉古古怪怪一挑,“丞相千金的拜托?”
“是。”
楚昭月眸中的顔色慢慢深了起來,本人卻繼續不動聲色,操着一副淡定地口氣,随口問道:“她送請柬給我幹什麽?”
林公公繼續保持着職業的姿勢,微微弓着腰道:“是想邀請楚小姐,今日去宮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