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劉太師和靖王,這兩個夏國的權貴人物,已經開始不安分,不滿足于自己手上所擁有的利益,不滿足手上能夠讓自己支配的權利,準備密謀造反?”
楚昭月非常之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墨然還好,庫克和葉玲卻有些驚疑地盯了她一眼。
你要說,大家都看出來了劉太師和靖王要造反吧,但是不管多少人看出來了,多少人察覺到了,甚至于,多少人參與了,但是人家至少沒有這麽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啊,人家腦袋上的那塊遮羞布蓋在臉上,還沒有被戳破啊!不管是在哪個國家吧,都沒有就這麽直言不諱,半點委婉都沒有就大咧咧地說出人家要造反這種事情吧!這個月老闆,這個偉大的師傅,是應該說她真的少根筋,開着大門,敞着窗戶,就這麽聲響大得驚人地說出這種随時可能掉腦袋的話,還是說,她犀利到了這種程度,不給别人面子到了這種程度,這種連劉太師和靖王身上最後一條褲衩,都毫不留情地拔下來的程度!
庫克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葉玲卻低下腦袋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擡起頭,看向楚昭月的雙眸中更是崇拜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墨然瞥見幾人的反應,不着痕迹地輕輕笑了笑,跟上了楚昭月的說話模式:“對,看他們的這一系列反應,恐怕是準備造反了吧。”
楚昭沉靜了下來,靜靜地思考着墨然的話,墨然說他們都是從夏漠風開始不理政事,開始昏庸的時候,趁機發展勢力,趁機招兵買馬的。而她知道,夏漠風之所以會忽然變成那樣,完全是因爲中了“惑情蠱”和“惑心蠱”的原因,是那兩種禁忌之蠱讓他神志不清,讓他混混沌沌,說不定,還曾經有一段時間,他被人操控了。
楚昭月秀麗的眉頭漸漸蹙起,照這種情況,看起來像是劉太師和靖王是在夏漠風已經有些昏庸,才開始暗中發展勢力的,可是,她知道他中了蠱,他會昏庸,會不理政事,都不是他本身的意願,而是那些想讓他昏庸,想要他不理政事的人的意願,再看看他一中蠱之後,朝中衆臣的反應,綜合她這次被人刺殺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對夏漠風下蠱的人,同時也是對她發動刺殺,想要拔掉她這根肉中刺的人,就是趁機做大的劉太師和靖王。
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想要奪權,所以才對夏漠風和太後下蠱,能夠把中了禁忌之蠱的兩人殺掉固然是好,但是即便殺不掉,也能讓中了惑心蠱的夏漠風,變成一個昏庸無能、暴虐成性的昏君,到時候靖王再以勤王之姿,從靖城出發,北上讨伐,殺進皇城。而劉太師便在皇城之内,朝堂之上,口水大戰,對所有朝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率領他的太師黨,策動所有朝臣棄暗投明,廢黜夏漠風,擁立擁有皇族血脈的靖王夏起,登基爲帝,等他的皇位順利拿到手之後,再把夏漠風這個毫無建樹的昏君,随随便便找個感染風寒而死的理由,順手宰掉。
這就是一出漂亮的,合理的,百姓們永遠不會知道真相的,會在夏國史書中永垂不朽的,篡權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