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聲音蓦地響起,一抹優雅的藍影,從打開的門外潇灑地走了進來。
“大寨主!”“大寨主。”
庫克一看見來人,就立刻立正站直,擡起了耷拉的腦袋,多了幾分恭敬。葉玲也有些乖乖地拿下踩在凳子上的黑色靴子,站立的姿勢稍微正常了幾分。
“你回來啦?”
楚昭月看着風度翩翩走進來的墨然,那張俊逸的臉上還是挂着那張質量保證的防僞标記,他才兩天半就回來了,這種速度實在是有點在她的意料之外。
“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墨然剛剛走進屋子,楚昭月就開門見山地問了。
墨然挑了一張椅子坐下,挂着防僞标記的神色間,頗有些失望的味道:“我剛剛回來,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杯,嗓子都沒有潤一下,你就這麽急着問我這個問題。你未免也偏心得太過明顯了一點吧,月老闆?”
“我偏心什麽啊?”沒好氣地瞥了墨然一眼,楚昭月說道,“你也聽到啦,也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别人都拿刀殺到我面前了,難道我還要先問問你,這次出去風景好不好,菜飯香不香,才回歸正題啊!”
話是這麽說了,楚昭月卻還是在一面抱怨中,一面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墨然倒了杯熱茶,遞到他面前:“剛剛沏的。”
墨然接過熱茶,輕輕啜了口,笑道:“這茶沒洗過吧。”
楚昭月正面橫着他:“你是不是要這麽挑剔啊?好啊,那不喝算啦,還給我!”
說着就動手去搶墨然手中的那杯茶,墨然端着茶杯行動非常緩慢地讓了讓,不會半點拳腳功夫的楚昭月,就怎麽努力也搶不到了。
放棄茶杯的搶奪,楚昭月有點忿忿地坐回椅子上。這都什麽時候了?敵人的屠刀都已經斬到她腦袋上的時候了,她難道還有心情玩茶道麽?這裏有這壺茶,純粹都是因爲,她口渴了去倒水,茶壺邊剛好有一罐茶葉,她順手就撿了一把放進去,提個味兒。
墨然又喝了口茶,在楚昭月越來越不滿,越來越想揍人的目光中,輕輕一笑道:“月老闆,前兩天你讓我調查的事情,差不多有了結果。上次對你下毒的,是夏國劉太師的人。”
墨然開始說正事,楚昭月也斂下不滿,正經了神色:“劉太師?”
墨然點點頭,睐了她一眼,道:“而這次這麽正大光明,在大白天埋伏你的刺客,是夏國靖王的人。”
“靖王?”楚昭月蹙起了眉頭,然後蓦地擡頭,懷疑地眯起眼睛,“這麽快就查出來,這次在河邊埋伏我的人是誰……我說墨然,你該不會早就得到消息,知道那個什麽靖王有這次行動吧?”
墨然微微愣了愣,随即輕輕一笑道:“你不是常常說,你是我的老闆,是我們雷吼寨的衣食父母,我應該還不會這麽想不開,看着雷吼寨的大老闆去送死吧?”
“你确實應該不會。”楚昭月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因爲你也早就知道,我身邊有夏漠風派來的暗衛,而那些刺客,不是那些暗衛的對手。”
墨然看着楚昭月,好看的臉上,還是挂着那張不會被認錯的防僞标記,那雙隐着金輝的眸子卻漸漸地幽深了起來,深到看不清這一潭金色,究竟隐藏着什麽,包容着什麽。
“你說得對,我是早就知道夏漠風的暗衛在暗中保護你。可是,你認爲夏漠風不敢冒的險,我就敢冒麽?他不敢下的賭注,我就敢下麽?我就這麽肯定,什麽武功都不會的你,在那一陣激烈的飛镖中,會安然無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