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座雕像般恭恭敬敬站在夏漠風身後的漠笙,見了主子對雷吼寨的反應,稍稍斟酌了一下,開口提議道。
夏漠風走到金色的長條形幾案之後,慢悠悠地在龍椅坐下,摸了摸椅子扶手上的龍頭雕花,再輕輕摸了摸左頰上的銀色面具,沉吟道:“雷吼寨和那個墨然是要調查,不過,現在更要盡快查清楚,究竟是誰對我下了蠱,是誰觊觎我大夏王朝。”
“漠笙,上次我要你調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瞥了漠笙一眼,龍椅上的夏漠風問得有幾分冷然。
“主子恕罪,主子上次要我派清風衛去調查的事情,現在,隻大概查出了一些眉目。”
夏漠風知道現在距離自己上次下的命令,隻有短短的一點時間,想要在這個段時間裏把一些事摸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的确是不太可能,而自己要知道結果的心思,也确實急了一些,但是目前狀況,已經由不得他不急了。于是,淡淡地道了一聲:“說。”
“是。據清風衛調查,在主子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說到這兒,漠笙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夏漠風一樣,畢竟,接下去說的話,對這位皇帝大人的修飾詞、形容詞,可能有些大不敬。
夏漠風一瞥他的踟蹰,就知道這個從小跟着自己的暗衛在顧慮什麽,頗有點無奈地歎口氣:“但說無妨。”他那個時候,确實是迷迷糊糊、渾渾噩噩,跟一個明君完全沾不上邊兒,倒是把昏君的昏庸伎倆發揮到了淋漓盡緻。
“那屬下鬥膽了。”有了主子親自開口的特赦令,漠笙也就放開了,沒有半點顧忌地說了起來。
“約莫一年前,從主子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糊糊塗塗,不怎麽搭理國家正事,不怎麽處理軍情軍務,甚至對全國各個地方的藩王,軍中手握重兵的大臣,和朝中黨羽滿朝堂的臣子,都停止施行監察的時候,劉太師和靖王爺,就開始在自己的封地,招兵買馬,擁兵自重。”
夏漠風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
“而當您後來,症狀越發嚴重,到了渾渾噩噩、神神經經、瘋瘋癫癫……”
聽到這兒,夏漠風不可遏制地橫了還在繼續想形容詞的漠笙一眼,他讓他不要有太多顧忌地但說無妨,但是沒有要他在一句話裏面,把自己貶到那種程度吧!墨黑色的眼眸危險地輕輕一眯,還是說,在他這個心腹暗衛心中,自己就是“神神經經、瘋瘋癫癫、從來就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
被夏漠風充滿威嚴地狠狠瞪了一眼,漠笙心頭一跳,頓了頓,微微收斂了點,繼續說道:“厄……到了後來,也就是差不多三、四個月前,您似乎都開始有點神志不清了的時候,劉太師便偷偷派了一些人,潛入皇宮,暗中監視您,監視太後。而,靖王爺,他駐紮在封地上的私軍,曾經一度,擅離封地,大批軍隊被他調派出了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