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像死魚一般地躺在地上,時不時地抽搐一下,泛着青紫的慘白臉龐全是劫後餘生的戚戚焉,輕微顫抖的嘴角,堆積得有幾絲可疑的白色。
仿佛一個上了高原的人剛剛戴上氧氣罩,楚昭月躺在血紅寶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氣。
墨然看見她的這種反應,眉間的麻花越扭圈數越多。
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我們墨大寨主還是沒有忍住,那張從來貼着防僞标記的臉不怎麽好看起來:“月老闆,您這是什麽意思?”
楚昭月又大力地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怨憤地橫着墨然,怒氣沖沖:“我什麽意思?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墨大寨主,你好意吹奏樂曲給我聽,我很高興,也很榮幸,可是,你有必要特地選擇一首這麽難聽,殺傷力這麽強大的魔音,給我聽麽?還在吹奏的時候,用上了那麽強大的内力!我差點就聽得一命嗚呼了!”
楚昭月氣呼呼地喘了幾口氣,很有些憤憤然:“我倒真的想知道,親愛的墨寨主,您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對啊!這位墨大寨主現在是怎樣啊!他上次明明就吹得那麽好聽,那麽讓人陶醉,讓人心曠神怡!現在呢?他吹的是什麽?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謀殺嘛!
墨然看着氣呼呼質問自己的楚昭月,那張潇灑的俊臉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最後狠狠地把頭一扭,轉到了一旁,不再看地上那個快讓他忍不住手癢的女人!
沉默了一會兒,墨然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我并沒有使用内力,也沒有,沒有特地選擇難聽的曲子吹給你聽。”
墨然又沉悶了一會兒,似乎有些艱難地開口了:“我,我其實,其實吹奏了一首,我拿手的……”
“咳咳咳……”
楚昭月突然撕心裂肺地猛咳了起來!
他剛剛說什麽,他說他選擇了一首最拿手的?
“咳咳咳咳咳……”
她剛剛聽了曲子隻不過差點口吐白沫,可是現在,聽了他這句話,她根本連吐血的沖動都有了。
這種穿過頭腦,仿佛一萬噸壓路機壓過腦袋的,估計妖界魔界鬼界也沒幾位大哥能吹出來的魔音,居然,居然還是他最拿手的?
天哪!他是在開玩笑麽?
這個人,是天生爲魔音而生的麽?
别過頭的墨然,在楚昭月萬分詭異的咳嗽聲中,有了幾分尴尬,他呼出一口氣,轉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瞪着楚昭月,有些惱羞成怒:“喂,你到底是有完沒完啊!幾歲了,像個小孩子似的!”
楚昭月怔了怔,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擡眼一瞄,卻不小心瞄到墨然那張白皙的俊顔上,似乎多出了抹抹暈紅的顔色。
楚昭月的眼睛亮了,渾身也來勁兒了,呼地從地上爬起來,湊近墨然的臉,簡直比發現了新大陸還要興奮。
“呵呵呵……哈哈哈……”
她大睜着眼睛,仔細端詳着墨然泛着紅暈的臉,笑得前俯後仰,不過,她隻是笑,沒有更進一步地指着墨然的臉,說出他害羞的事實。她可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大寨之主,是個潇灑高手,是個天生的領導者,要是她真的這麽白目地指着他說了,估計結果會是,輕則,她被打得不能開口,重則,直接被殺人滅口!
不過,要在墨然的臉上見到這種景象,可能比見到天上下金條還要困難吧。于是乎,她真的是,實在是忍不住,笑得快要到地上翻滾了。
刺耳的笑聲一波波襲來,一聲聲都敲擊在墨然就要承受不了的心肝上,打擊在墨然那高傲的性子上,癢到墨然那不能控制的手指上。
漾着金輝的眸子蓦地一眯,裏面傳遞出一個信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