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口口水,忍不住打趣:“不要告訴我,這個溶洞也有名字,其實是叫寶殿?”
墨然愣了愣,頗有些訝異地盯着楚昭月:“你怎麽知道?”
“咳咳……咳咳咳……”
楚昭月聽罷,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急咳了好一陣,困難地問道:“不會吧,真的假的?”
墨然有些霧煞煞了:“當然是真的啊。你不是也認爲這個溶洞裏面全是寶貝麽,那叫做寶殿,又有什麽好奇怪?”
楚昭月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叫做寶殿是不奇怪,可是再加上淩霄,那叫做什麽?淩霄寶殿啊……
這,這也不能算是有多正常吧……
還是說,他們這個時空供奉的大神,不是玉皇大帝,他們天帝住的地方,也不叫淩霄寶殿?
越想越古怪,索性不再繼續想這些奇奇怪怪,不算問題的問題,說到底,這裏不管是叫淩霄寶殿,還是叫葵花寶典,都隻是個名字而已嘛,她這麽較真兒幹什麽,計較這麽多幹什麽?
清清嗓子,楚昭月問了個正常點的問題:“這些名字都是你取的麽?”
墨然撥開雲霧見了青天,陽光着直點頭。
“爲什麽給這花取名兒叫‘淩霄’呢?”楚昭月這個有點想不明白,把溶洞叫做寶殿,倒是挺好理解的。
墨然含笑而不答,隻是動作優雅,慢斯條理地從懷裏取出一件東西。
楚昭月和他靠得很近,所以一瞄眼間就看清了,那是一隻短箫,一隻通體雪白,雪白的上還透着隐隐瑩潤的短箫。
墨然席地而坐,手執短箫,靠近嘴邊,那雙仿佛塗過豔陽丹霞的薄唇,輕輕開啓。
楚昭月以前隻是覺得他的手長得不錯而已,如今那纖長的手指,直接拿着那潔白如雪,瑩白如玉,還隐着點點潤澤的短箫,映襯之下,這才發現原來他的手這麽好看,比那隻不知道什麽質地的短箫,還要更加好看。
箫聲起,直揚天際,整個溶洞頓時都是那短箫之聲的回音。
一霎那間,楚昭月似乎被雷劈中了,無法動彈,無法思考。
那片花海,似乎血池一般的花海,仿佛能聽得懂墨然的箫聲,在那震蕩的音色中上下起伏,來回搖擺,偏偏起舞。
整個溶洞,似乎都被箫聲所左右,被箫聲所吸引,齊聲高歌,唱出那震懾人心的旋律,唱出那聽過一次之後,就仿佛能夠永記的恒遠之歌……
楚昭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着渾身顫抖,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費盡全身力氣伸出那隻慘白的泡椒鳳爪,顫顫巍巍地揪住墨然的一角衣衫,險些就要在那會繞梁三百年的箫聲中,涕淚灑滿襟。
墨然輕輕合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他一翕一合的吹奏間,微微顫動,仿佛暢然翺翔的雨燕。
楚昭月用力抑制住身體的顫抖,眸光無比堅定地咬嘴唇,再咬嘴唇,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扯動了輕閉雙眼的墨然。
墨然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無比凄慘,無比痛苦,似乎倍受打擊,所有血色褪盡,白得有點泛青的恐怖臉龐。
“不……不要!“
楚昭月拼盡最後一點力氣,無比悲催、悲劇、悲傷地慘嚎:“不要再吹了!天哪,救命啊……魔音穿腦!再聽下去,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