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樓從一開始,就有楚昭月的嚴令禁止,即便是莫離閣的員工,也不能随便上來。此刻,這處風景獨好的地方,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楚昭月和夏漠風在第二圈吧台邊坐下,在夏漠風疑惑的眼神中,從吧台下摸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你跟着我忙了這麽長時間,這個送給你。”楚昭月把盒子推到夏漠風面前。
夏漠風墨黑色的眼眸瞬間閃過一道有些喜意的亮光,輕輕摩挲着盒蓋,唇角微勾:“這裏面是什麽啊?”
“打開看看你就知道啦。”
楚昭月眼巴巴地望着他,亮晶晶的瞳仁中漾着一種情緒,忐忑不安。說實話,她怕他會不喜歡,甚至于生氣。
夏漠風斜眼一瞥,看到她那副少見的緊張摸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戲虐道:“你這一毛不拔的人肯主動送我東西,我又怎會不喜歡?”說着打開了盒蓋。
深棕色的木質盒蓋一開,剛剛才說一定會喜歡的人,立刻沉下了一張臉,斂起了唇角的笑意。
冷漠地看着盒子中的東西,夏漠風渾身上下頓時散發出了一種冰冷的氣息。
盒中靜靜躺着一個面具,說是一個其實并不恰當,準确說應該是半張,半張可以覆蓋住右臉的面具。
面具整個以銀色爲底,底色上雕有玄色的奇異花紋。這半張面具,不是像普通的那樣,能遮住臉就算了,而是邊紋程不規則形,仿佛峰巒起伏,煞是好看。但是夏漠風知道,面具邊緣起伏的形狀,剛好能夠覆蓋住他右臉的疤痕。這半張面具的大小,就是剛剛能夠遮住他臉上疤痕的大小,讓他的臉上肌膚能夠最大限度,沐浴在陽光中的大小。
見到夏漠風瞬間變臉,楚昭月擔憂更甚,小小聲的問:“你……不喜歡啊?”
其實從一決定給漠風設計這半張面具,她就知道他可能會不喜歡。從在皇宮中初識的種種狀況,他守在一片被燒焦的廢墟中,臉上的疤痕同樣是被灼燒出來的,體内還有兩種禁忌之蠱。在在都顯示了,這個男人有很深的秘密,這塊疤很可能就是他的逆鱗。
但是她還是設計了,送了。她不希望因爲遮掩這塊疤,這半張臉,就把他的整顆心,整個靈魂都給遮掩住了。
夏漠風定定地看着盒子裏的面具,墨黑色的桃花眼中,有一種光芒,叫做“冷漠”。
“你偷偷取過我的面具?”
楚昭月微微一怔,搖頭道:“沒有啊。”
“沒有?”夏漠風把有些漠然的眸光調到楚昭月臉上,皮笑肉不笑,“那這個面具是怎麽回事,材料不夠,隻做得出這麽大一張?”
楚昭月一見他這種反應,也有點來氣,擔憂收起,臉色跟着一沉,挑眉道:“是啊,就是材料不夠,怎樣!你不是武功高手嗎,你不是内功深厚嗎,你不是警惕性極高嗎?那我有沒有偷偷取你的面具,你會不知道麽?”
夏漠風的瞳光稍稍一顫,最後還是定格在了冰寒,冷光流轉:“在面對能夠讓人昏睡的蠱毒之時,再好的武功,也察覺不了。”
他這麽一說,楚昭月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怎麽就這般不相信她,她非要掀他的面具才看得到麽?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根本就連半張面具都沒戴好嗎!
楚昭月冷着溢出怒意的臉,有些憤憤地準備下樓。可是,心裏是氣憤的,情緒是郁悶的,感覺是不好受的,直接導緻了注意力不集中,腳下一滑,就朝樓下摔去。
“啊!~”
溢滿準備開業喜慶氣氛的莫離閣,響徹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