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聳聳肩,不是麽,他才剛說小心碰到匪徒,結果轉過身就碰到了,如果他們沒有約好,那就是漠風童鞋的烏鴉嘴實在是太靈了!
見到山賊的這種架勢,走在車隊最前邊帶路的廖家運輸隊長,跳下馬車,朝當先的山賊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讨好笑道:“呵呵呵,各位大哥,我們是南光城廖家作坊運貨的車隊,看着天色晚了,才不得已從貴寶地經過,還希望大哥們行個方便,行個方便。”
運輸隊長看似沉着冷靜,心裏卻噼裏啪啦地不斷打着鼓。
這條道上有賊匪出沒,他也不沒聽過,但是自己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都沒遇到,可好死不死今天剛好帶着個客戶,還是大客戶的時候,怎麽就偏生遇上了呢?希望不會損失太大,要不然老闆非拔了他的皮!
“方便?”當先的大漢笑得很開懷、很得意,“當然可以給你們行方便,隻要留下所有的貨物錢财,和車上的女人,大爺們就大發慈悲行個方便,放你們剩下的人離開。”
“對啊,大爺們隻要你們的财物和女人,剩下的你們這些個軟腳男人倒貼錢,爺們也拿來沒用!”
“哈哈哈……錢财!女人!哈哈哈……”
所有堵在峽谷前路,和從後面山林中冒出來,截斷楚昭月車隊退路的山賊們嘻嘻哈哈地狂笑、抱着肚子嚣張地笑成了一團。
“這……”隊長的臉色很難看,整個車隊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豈有此理!”夏漠風氣得渾身冒火,一掀車簾,飛掠了出去。
他去勢極快,坐在馬上嚣張得意的山賊大漢,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一花,已經被夏漠風一腳從馬上踹了下去。
夏漠風長身玉立,穩穩站在馬背上,衣衫輕擺,發絲飛揚,高昂着頭,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一轉,整個人瞬間流露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光天白日,皇城腳下,你們竟敢攔路劫掠!真是好大的膽子!”他火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這裏離皇城才多遠一點距離,居然就有這麽一大批猖狂的匪徒!
撩起馬車簾子觀戰的楚昭月,咋聽見夏漠風正義凜然的話,頓時有點翻白眼的趨勢。你說你要打就打,打完好收工,跟這些劫匪說這麽多幹什麽?要是他們聽你兩句就棄械投降了,那他們一開始就不會出來幹山賊這一行了!
果然,匪徒們被夏漠風威風凜凜,強勢出現吓了一跳,但也隻是微微愣了愣,很快便回過神來。
“沒想到還有紮手的點子!兄弟沖啊!”
“殺!殺了這個沒臉見人的,搶光他們的财寶,搶光他們的女人!”
“沖啊……”
山賊飛快地行動起來,一個個抄起兵器,叫嚣着朝夏漠風沖過去!
“不自量力。”
漂亮的薄唇冷冰冰地吐出蔑視的話語,修長的手指一勾,夏漠風的軟劍輕吟一聲,暢然出鞘。
能夠發展到這麽大規模的山寨,有膽子完全不把國法放在眼裏,敢在皇城腳下幹這種違法亂紀的勾當,寨中的賊匪也不全是吃素的,手上自有幾分斤兩。
可是誰想,從前無往不利的勾當,從前無人能敵的功夫,到了這個面具人面前一點用都沒有,往往還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招的,自己就已經被他打翻在地。這是何等的功夫,而對他們而言,又是何等的惡魔啊!
夏漠風如狼入羊群,怒氣沖沖,招式兇兇,也輕輕松松地收拾着這群社會蛀蟲!
匪徒一個個被撂倒在地,整個車隊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那個看起來高高瘦瘦,透露着幾分神秘的人,居然這麽厲害!這次,自己有救了……
夏漠風手上軟劍疾抖,還有戰鬥力的賊匪就隻剩下爲數不多的個位數了,軟劍一嘯,他準備速戰速決,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極不動聽,極不悅耳,卻帶着幾分煞氣與得意的聲音。
“戴面具的,如果你再不住手的話,我不敢保證,這女人有沒有命看到一會兒漂亮的晚霞。”
被怒火激動的夏漠風心頭一緊,蓦地回頭,楚昭月站在馬車旁,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架着一柄明晃晃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