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漠風聞言,眼中猛地閃過一道噬人寒芒,厲聲道:“胡說!我怎麽可能是因爲中了蠱才會愛上我的愛人!你簡直是在妖言惑衆!”
“我又沒說你愛上她一定是因爲中蠱,隻是說你對她執念太深,惑情蠱取不出來。”楚昭月聳聳肩還想再說什麽,左手小指倏地微微一動,她心中暗暗叫糟,在這裏廢話太久,昭月樓裏意志堅定,抵抗力較強的人快要醒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瞄了瞄夏漠風,楚昭月突然異常憐憫地說道:“唉,我看你不知道開罪了誰,被人這般狠辣地對付,又被派來看守這一堆廢墟,想來在宮中過得也不是很舒暢,不如這樣吧,你跟我走吧,和我一起離開皇宮!”
“啊?”優雅冷漠的夏漠風終于詫異失色了,冷森的眸光泛着幾分呆滞,瞥着一臉下定決心的楚昭月,不明白眼前這個女子怎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一秒鍾之前都還在敵對的狀态不是麽?
“啊什麽啊,難道我說得不對麽?難道你在這裏住得很開心麽?在這裏被人當做實驗物品,毫無知覺間就被下蠱很好玩兒麽?就不想飛出這個漂亮的囚籠,不想在外面自由自在、輕輕松松地活着麽?”
楚昭月噼裏啪啦地吐出一席話,已經提起了包裹,邁開了大步,說實話,這人跟不跟她走其實沒關系,關鍵是不要再擋在她面前,不要再截住她逃跑的路了,她真的真的很趕時間啊。
“好,我跟你離開這裏。”
楚昭月剛剛邁出幾步,突然聽到這炸響的一聲,不由頓住,驚詫回頭,訝呼而出:“啊?”
“呵呵呵……”一直寒氣森森的人瞥見她吃驚的樣子,竟倏然無法克制地輕笑出聲,戲虐道,“啊什麽啊,不是你叫我跟你一起走的麽!”
楚昭月吞了口唾沫,蹙眉疑道:“你确定?”
夏漠風轉頭看了廢墟一眼,銀白的月光下,這片焦灼的土地,這段毀壞的記憶,冰涼的沒有半分溫度,慘慘的沒有一絲生氣。夜風拂過,清冷緩慢,似乎還能聞到簌簌風中攜帶而來的刺鼻氣味,那是長久發酵的孤獨,瘋狂滋長的寂寞。
發絲被拂到夏漠風眼前,遮擋了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眼中的顔色,隻能聽到一聲比這廢墟還要寂寞的歎息。
“爲什麽不确定呢?或許,我早就該這麽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