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立刻轉頭看了看周圍,當然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就看到大棵大棵的樹,連綿起伏的山。
“還有一種是……”楚昭月舔了舔幹燥的唇,“你也被人下了蠱。”
婦人漸漸恢複血色的臉不禁又是一白。
楚昭月看她那副似乎立刻就會昏過去的樣子,有些踟蹰,最後還是舉起左手,現出手腕上閃着紅光的奇形寶石,說道:“這顆石頭可以探測到一切蠱的存在。”見婦人看到寶石閃着紅光,瞬間有翻白眼的趨勢,楚昭月趕緊補充道:“姑姑,您若害怕的話,就先請把眼睛閉上,待我給您把蠱引出來。”
明明都已經怕得要死了,婦人卻固執地不肯閉上眼睛,緊緊地抓住楚昭月的手,顫聲道:“你……你來吧。”
楚昭月暗歎口氣,翻過婦人的手腕,将碧藍色小盒子打開對準婦人的右手手腕,盒子這次沒冒煙,而是閃着幽幽地藍光,接着,婦人隻覺得有東西在手臂上爬,縱然很輕很輕,但真的是有東西,慢慢爬到手腕處。隻見手腕處的皮膚忽地向上一隆,一隻指甲大小的青色蝴蝶已經飛進了小盒子。
婦人呼出一口大氣,就像剛剛打了一場生死大戰。“這……這又是什麽蠱?”聲音虛弱無比。
楚昭月蓋上盒蓋,扶着似乎脫力的婦人,道:“青殼蠱,是那種馭獸蠱的死敵。也隻有在人身上下這種蠱,被馭獸蠱操控的獸才可能毫無差錯的攻擊馭蠱者相中的目标。”不過,讓她奇怪的是,想要姑姑命的人既然可以近距離地在她身上下青殼蠱,怎麽不幹脆直接下一個殺蠱了事,還要這般麻煩地用馭獸蠱來制造這場意外?難道真的是因爲這樣一來,會被人看做是一場“意外”?
喘息了好一陣,婦人才有些憤怒,又有些悲傷地說道:“沒想到,我竟然也被人下了蠱!”憤怒與悲傷中是無奈的蒼涼。
“姑姑您放心,至少昭月在您身邊這段期間,應該是不會有人可以成功對您下蠱了。”很少插手别人私事的楚昭月會這麽說,不僅僅是爲了延長飯票的有效期,而是她在青殼蠱中嗅到了惑心蠱的氣味,而且是惑心蠱腐敗的氣味,可見這名非富即貴的姑姑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内都被人以惑心蠱控制了心神。這種禁忌之蠱居然被人長時間的用在同一個人體内,已經完全是犯規的做法了,就連她也隻是小小地用過幾次而已。她對下蠱那個人,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婦人顯然想不到楚昭月會有此一說,不由擡頭看了她一眼,後者對她報以陽光一笑。看着楚昭月那燦爛的笑容,她忽地覺得眼睛有點被刺到。
多久了,多久沒有人在她面前露出過這般真切而溫暖的微笑了?多久沒有人隻憑着一笑就讓她的心溢滿柔和與暖意了?
或許,上師的話是對的。
婦人有些感動地點點頭,再次拉起楚昭月的手朝她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