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井一樣愁腸百結的還有戚芊芊,明明把書都拿在手裏了,喝了口水又坐下了,藍井早上悄悄的走了,到現在也沒個電話,就算再忙,中午也是有時間的,這表示……他不想再繼續嗎?
“戚老師,不上課嗎?”劉老師見她坐着發呆,不免有些奇怪。今天一來就心不在焉的,是有什麽心事吧?
“啊,上的。”戚芊芊站起來,拿着書往教室裏走。
平時上課對她來說是種樂趣,總是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但今天,她不時的看手機,卻沒有未接電話,而時間也走得格外慢。
到了吃晚飯的時侯,她簡直都沮喪了,他都下班了,也沒有個電話,擺明了就是不想再續前緣,臭男人,死男人,戚芊芊用不鏽鋼勺子狠狠的戳着米飯。
劉老師看着她好笑:“戚老師,這飯和你有仇啊?”
戚芊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掩飾的說:“今天的飯好硬啊!戳都戳不動。”
劉老師卻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忍住:“戚老師,小孫家搬哪去了?我同學說現在都聯系不到他們家了,她上門去找,結果鄰居說他們搬走了。”
“啊!”戚芊芊大吃一驚,心時隐隐有些不安起來,她第一反應就是藍井做的。以藍井那個臭脾氣,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她的腦中頓時閃過一副畫面:若幹天後,在一處廢棄的民房裏,警方發現了三具被燒焦的屍體,面目全非,根本辯不出樣子,沒人報失蹤,無人認領,便成了無頭公案……
劉老師見她臉色陡變,更奇怪了:“戚老師,你怎麽啦?”
“沒事,”戚芊芊慢慢平定了心緒,藍井雖然脾氣臭,但不是個沒腦子的人,他想解決孫智涵有更好的辦法。
倒底還是有些不安,以至于上課的時侯頻頻走神……
艾米覺得老闆這一整天都不正常,特别是到了快下班的時侯,簡直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她進去幾次想拿簽好的文件,卻發現上午拿進去的那一摞厚厚的文件,擺在他桌上一動也沒動過,一直到下班的時侯,還是一個字都沒簽,這一整天他倒底在幹嘛?
艾米挑了一些重要的出來,讓他先簽,藍井卻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放着吧。”
艾米急了,老闆,年底了,都是些要錢的單子,您不簽字,财會不給錢,都來找我,我不得給吐沫星子淹死去。
但老闆在他的世界裏神遊,根本看不到她心急如焚的樣子,隻好哀哀的歎口氣,捧着那隻裝滿了煙頭的水晶煙缸慢慢走了出去。
秦朝坐在艾米辦公室裏,正等女朋友下班,見她愁眉苦臉的進來,手上還捧着隻大煙缸,忙迎上去:“怎麽啦?我大哥又欺負你啦?”
艾米歎了口氣,“别提了,老闆今天是人到了公司,魂卻丢在外頭,早上拿進去的文件,一樣也沒簽,明天那些人還不定怎麽削我呢!”
“笑話!”秦朝眼睛一瞪:“誰敢削你?要他來找我!”
“去你的,”艾米笑着打了他一下:“崔總,李總,你敢去削?”
哪個都不敢,秦朝嘿嘿的笑着說:“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咱們先下班。”
“老闆還沒走呢!”
“他今天不走,咱們也不走啦?”秦朝拖着艾米就往外邊走,牛皮哄哄的說:“我削他去!”
到了門口,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推開半邊,把頭探進去,笑模笑樣的說:“大哥,你走不走?我和艾米可走了啊!”
藍井遠遠的坐在椅子裏,被煙霧籠罩着,淡淡的說,“你們走吧。”
看着秦朝把門輕輕帶上,屋子裏又是死一樣的靜,他卻隻是呆坐着,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卻總也等不到那個電話,那麽,她是一時心血來潮吧?就象One Night Stand!
胡思亂想着,近乎麻木的坐着,到後來,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看着腕上的表顯示快八點,他才懶懶的站起來,拿了外套穿上,拎着包出了門。
夜黑得深沉,一如他的心情,而他仍然沒等到想要的電話,他開了半邊窗,讓冷風灌進來,雖然有些冷,但刺得他倒有幾分舒服,最後瞟了一眼手機,他讓阿虎把車駛向了家的方向……
到了家門口,鐵門緩緩打開,夜幕中象是怪獸的大嘴,而車子正往那張大嘴裏滑進去,藍井回頭看着感應鐵門慢慢合上,不由得一陣心慌,突然喊了一聲:“調頭!”
聲音低低的,卻是很急促。
阿虎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把車駛到草坪裏調頭再出去。這一次,不用藍井開口,他也知道要把車子開到哪裏去。
一下樓,戚芊芊就見藍井站在樹下,心裏歡呼雀躍,恨不得一下就撲過去,倒底還是壓抑住了,帶着幾分矜持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下班啊。”男人溫和的答。
戚芊芊欣喜的笑,正要開口,有兩個老師從身邊過去,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等他們走遠了,戚芊芊才有些埋怨的說:“都怪你,他們肯定認爲我是水性揚花的女人了。”
“爲什麽?”
“明知故問。”戚芊芊白了他一眼:“剛甩了未婚夫,馬上又有男人來接,你故意毀我!”她其實是不講理。
“要不,這班你别上了。”
“休想!”她回絕的又快又脆,他現在不是金主,她不用事事遷就,她喜歡現在的關系,因爲平等,所以自由而快樂。甚至他一開口,她就條件反射般的反對,比如現在他說:“我送你回家。”
“不回。”她沖口而出。
“不回家幹什麽?”男人詫異。
她看了一眼遠處的車和車邊立得跟木頭一樣的阿虎,輕聲說:“我想散步。”
“這麽冷的天散步?還是算了吧。”
“就要散步,就要!”她撒嬌。
“好好,散步,散步。”男人無可奈何的連聲應着。
她歪着頭看他,一臉狐疑:這麽好是不是裝的呀!她知道藍井最讨厭女人鬧,而且秋後算賬的本事最是厲害。
男人低下來親她的臉,她卻皺眉,輕輕推開他:“抽了多少煙啊,一身的煙味!”
“沒辦法,要做事嘛,昨天沒去,案子堆積成山了。”
原來他是在忙,怪不得沒打電話給她,結果弄得她差點成神精病,确切的說應該是相思病。
“還是少抽點吧,”戚芊芊把手挽在他胳膊裏:“有時侯聽你咳嗽,挺吓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