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幹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小洞口已堆了有不少樹枝藤蔓。當我靠近洞口時,就能看到邬遇一直坐在原處,朝着我的方向。馮嫣在他身邊,兩人有時候會聊天。我時常會喊一聲“阿遇”。他聽到了,便擡頭,露出笑。我的心安下來,心中的希望仿佛也越來越多,繼續努力幹活。
後來朱宇童說:“我們再往前走點。”我沒有異議,前方藤蔓更多,這邊很多太粗或者太細,我們要不弄不斷,要麽無法用。于是我們倆又往裏走了一段,洞似乎往下沉了一些,也更靜深,光線更暗。偶爾我們會看到别的分叉路口,有人走過,或者有其他人的低語聲。
朱宇童又掰斷一些藤蔓,拖出來。我吃力接過,看他已累出滿頭的汗,就說:“你休息會兒,保存體力最重要。”
朱宇童倒是笑了一下,說:“好。你也休息會兒。”
我笑道:“我把這些搬出去就休息。”
他原地坐下,靠在洞壁上,很疲憊的樣子。其實這一路走來,我和邬遇又穿來穿去,我都沒有仔細打量過朱宇童。很普通的長相和身高,但還蠻結實。眉宇間似乎有股抑郁之氣,估計生活或者工作壓力蠻大,并不事事順心。屬于悶聲幹事那種人吧。我是個女人,大家一起幹活,他說不上對我有多照顧,但如果我有需要,他一定會伸出援手。
所以雖然接觸不多,我對這個人,還是比較放心的。至少比言遠、陳如瑛放心多了。
我把藤蔓又拖出去,在洞口暫歇了一會兒,結果等我再返回,卻發現那塊地方空空如也,朱宇童不知道去哪兒了。
“朱宇童?朱宇童?”我喊了幾聲,我所站的位置,還有幾個分叉路口,蜿蜿蜒蜒,看不清裏頭。可我擡頭都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我的心漸漸緊起來。他是突然有什麽事,去了别處,還是怎麽了?我擡頭望着四通八達的洞穴,忽然察覺到周圍寂靜無比,一點别的聲音都沒有,其他人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我腦子裏忽然閃過那天的那隻大蜘蛛,還有洞穴裏“撲哧”聲。
不,不可能的,我們進入得并不深,而且大家離得也不遠。朱宇童如果真的遇到什麽事,一定會發出呼救,旁邊的人也能聽到。
我應該深入洞穴找他。但我并未喪失理智,自己進入了鐵定迷路,到時候不僅找不到他,還會自己也走丢。而且現在邬遇眼睛看不到,我要是丢了,他怎麽找我?對,說不定朱宇童是往洞穴裏走深了,迷路了。
我覺得自己馬上離開這裏比較好,去找别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