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我們下船,大概過去了一、兩天,也就是2016年6月26、27左右。另一條時間線上,我和譚皎已經度過了7月19日至8月2日。
離兩條時間線的交叉點,越來越近。
我擡頭望着洞穴深處,那裏依然反射着淺淺熒光,遠處看不清晰。那個秘密,是否就藏在這神秘的地底?塌陷的湖水底部?
言遠與群鳥的關系,陳如瑛的變異,我的眼睛……都還沒找到答案。
還有,爲什麽唯獨我和譚皎,會在時間中跳躍倒退,以半月爲一周期。言遠、朱季蕊、陳如瑛、馮嫣、邬妙……卻在事前事後都喪失了記憶,直至死前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言遠和陳如瑛死前,如出一轍的驚恐驟變的表情,他們看着我和譚皎,到底想起了什麽?
我和譚皎,還會不會回到哪條時間線上?我的邬妙,她的命運還沒被改變,那個兇手,還逍遙法外。沈時雁死了……想到這裏,我用手重重捶了一下身旁地面。
這聲響驚動了譚皎,她身子微微一顫,回頭看着我。我說:“皎皎,過來。”
這熟悉的情話大概叫她心有動容,起身來到我身邊。我并不在意背後還有那麽多人,攬着她的肩,捏着她的下巴:“打起精神來。”
“唔。”她還是垂着頭。這模樣令我又愛又憐,我附頭吻住她。
終于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得柔軟,兩隻小手抓着我的身體,很溫柔也很依戀的樣子。我低聲說:“你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很缺愛。”
這是她說過我的話,她被逗笑了,可眉目間還是愁雲。
我說:“我們還有機會救沈時雁,如果能夠再次回到那條時間線。”
“可是……”她說,“如果回不去了呢?如果我們改變不了曆史,救不回他呢?”
我還沒說話,她已把臉深深埋進我懷裏,說:“我們費了那麽大的勁,那麽辛苦,那麽多苦頭……想要抓住他,可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僅沒有改變邬妙的命運,還賠上了壯魚的沈時雁……壯魚那麽喜歡的男人,死掉了……阿遇,你說是不是就是因爲我們倆的幹預,我們想要改變,反而讓無辜的人犧牲?也許我們什麽也改變不了,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我擡起她的臉,直視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紅,那裏頭有固執,也有委屈。這令我又憐又痛。我說:“皎皎,看着我。你錯了,曆史當然會改變,我們也不會徒勞無功。朱季蕊一家本來都是要死在山上的,被我們救了,5條人命。陳家,雖然隻多活了一個唐瀾瀾,但那依然是一條無辜人命。現在,許靜苗沒有死,葉尋依也沒有死。你還要多少證明?我們可以改變曆史,我們一直在救無辜的人。我們的經曆,絕不是毫無意義。”
譚皎的淚水流到了我手指上,看得我心中不忍,低頭下去,與她的臉緊緊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