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皎大概還不太明白男人的心思。雖說現在沈時雁那小子,跟她的閨蜜走到了一起。而她确實對他也沒有任何意思。但我再次看到這小子,還是會想起,曾經那天我從警局出來,隻想等譚皎。他卻笑成一朵花似的,送譚皎出來,送譚皎回家。
他對譚皎有過意思,這點我是清楚的。
并且此刻,看着他和壯魚成雙成對,向來大大咧咧的譚皎突然轉頭看着我,那目光竟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睛裏也有點濕漉漉的。我不太舒服,伸手摟住她,她頓時又笑了。于是我明白了,她大概隻是爲他們覺得感動。
這令我心頭一陣舒暢。
譚皎說我愛吃醋,起初我并不覺得。後來發覺确實有點,但我也不打算改過。
他們走向我們。兩個機靈女人對視一眼,壯魚神色很平靜地說:“時雁,大珠你見過了。這是她男朋友,邬遇。邬遇,這是我朋友,沈時雁。”
沈時雁朝我們一點頭,我說:“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他們沒有異議。兩個女人手挽手走在前頭,我們兩個男人落後。然後我就聽到自家女朋友自以爲小小的聲音:“喂,沈時雁今天好像有點嚴肅。”壯魚說:“他一向這樣,都是紙老虎。”
沈時雁沒說話。
我也沉默。
又走了一段,沈時雁開口:“邬先生,我看過曉漁給我的視頻,你們上次差點抓住嫌疑人。我這次來,很想知道一件事——你們是怎麽知道他的下一次作案時間、地點和對象的?”
我靜了一下,說:“恐怕我一時無法解釋。”
沈時雁說:“有些事,必須解釋清楚。”
我沒說話。現在的沈時雁,既與我們沒有過言遠案的并肩,也沒有陳家案件的相助之誼。他對我們戒備,也是正常。
于是從機場開往他們住的酒店的一路上,沈時雁坐在前排,我們倆幾乎沒說過話。隻有兩個女人在後排,一直旁若無人的聊天。有時候聽她們聊得有趣,我會失笑,沈時雁也笑。僅此而已。
等他們倆在酒店安頓好後,我們去了譚皎提前找好的一家餐廳。吃地道蘇州菜,爲他們接風。餐廳環境優雅私密,當我們在窗邊位置坐下,譚皎開始細數這家餐廳的特色好處,而壯魚非常認真的聽,還贊道:“挑得不錯,那是必須嘗一嘗了。”
我在譚皎身邊坐下,慢慢笑了。我在蘇州活了二十多年,卻不知道這裏。隻因爲現在,我有了個熱愛生活的女友。
點好菜,等着一道道上,我知道也快進入正題了。我問二位女士:“介意我抽煙嗎?”
“不介意。”
“不介意。”
我看一眼沈時雁,他沒說話。我點了煙,手搭放桌邊,慢慢抽着。
壯魚說:“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把你們正在追捕那名連環殺手的事,跟時雁說了。嗯,很酷。他也同意來幫忙。就是這麽簡單。”
譚皎笑了,說:“沈時雁同志,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個熱血正直的好青年。”
沈時雁神色被她說得有些許窘色。我拍了一下譚皎的頭,真心實意地說:“總之,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